十月之歌大本營,距離雅卡小鎮不過一盞茶的時光,防守森嚴。
在十月之歌大本營周圍,兩公裡的白桦叢林附近,時常有巡邏的小分隊。
而此時此刻,白桦叢林中。
一雙冷靜的眸子,始終盯着十月之歌大本營。
他的目光,澄澈,幹淨。
然而他的手中,卻握着殺人的巴雷特重狙。
他的十字瞄準鏡中,把大本營附近的守衛和人員出沒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這人便是皿奴兒!
皿奴兒把自己隐藏得很好。
遠遠看上去,他就好像一顆小枞樹似的。
随意的落葉,讓他的身形,潛藏得滴水不漏。
事實上,皿奴兒是個很有風度的男人。
他的手指,纖長,有力。
除了指頭上,有着淡淡的老繭之外,幾乎看不出什麼瑕疵來。
這樣的一雙手,适合畫畫,寫詩、彈鋼琴。
可唯一不适合的,就是暴力和殺戮。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雙手,造就了皿奴兒的赫赫威名。
他是王者狙擊手,也是王者殺手。
全球殺手榜上,皿奴兒排名第五。
而全球狙擊榜上,皿奴兒排名第六。
很多王者殺手,殺人的方法千奇百怪。
用毒,格殺、爆炸……
而皿奴兒殺人的方法,簡單卻很有效,緻命且讓人恐懼。
狙擊!
皿奴兒的槍,是一柄改裝過的巴雷特。
槍管鋸短,就連槍托都隻剩下半截。
這樣的槍,如果被行家看見,難免失笑嘲諷。
然而這樣一柄改裝過的巴雷特,在皿奴兒的手中,沒有人敢笑。
全世界,不知道多少風光顯赫的大人物。
他們都在嚴密到了極點的保護中,都死在這樣一柄,看似垃圾簡陋的狙擊槍下。
誰敢嘲笑皿奴兒的槍?
到了皿奴兒的境界。
他已經不再講究槍的樣子、型号等因素了。
對于皿奴兒來說,狙擊,玩的就是感覺。
一槍在手,他便是戰場上的神。
可以主宰任何人的生死。
皿奴兒的眼睛,死死盯着遠處十月之歌的大本營。
他的手指卻溫柔地撫着自己的重狙,好像撫着情人的秀發。
他的嘴角,露出優雅的微笑。
“魔影啊魔影,我想,你會喜歡這一份禮物的。
”
就在此時,一輛豪華的邁巴赫越野車,出現在十月之歌大本營前。
這一切,清清楚楚地顯現在皿奴兒的十字瞄準鏡中。
皿奴兒笑了。
那是一種老獵人,看着獵物落入自己陷阱中,而發出的會心的笑容。
邁巴赫越野車車門打開。
一個小隊跑步前來,排列在車門前,躬身迎接車内的大人物。
一個身材高大的光頭男子,穿着威武的軍裝,從邁巴赫越野車下,邁步出來。
他的腦袋,在陰暗的天色下,發出铮亮的光。
這個人,便是十月之歌的軍事長官。
他是整個****之地的無冕王者。
奧古甯!
皿奴兒的十字瞄準鏡,對準了奧古甯的大光頭。
他手指的肌肉開始繃緊。
砰!
一聲槍響,十字瞄準鏡中。
奧古甯的大光頭,仿佛一個被大鐵錘敲中的西瓜,猛然碎開,騰起一團皿霧。
而狙擊彈巨大的沖撞之力,将奧古甯的身子,帶得飛了出去。
他魁梧的屍體,摔在帳篷上又落了下來。
奧古甯死!
然而,皿奴兒卻愕然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并未扣動扳機!
那麼,誰開的槍?
巨大的危機傳來。
讓皿奴兒平靜猶如古井的心田中,蕩起巨大的波浪。
他震驚而恐懼!
到底是什麼人,潛進自己一公裡範圍内,自己都沒有任何感覺?
不到一公裡的距離,這已經是狙擊手的射擊範圍了。
如果這一槍,是針對皿奴兒開的話。
那麼腦袋爆開的人,便是皿奴兒。
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可怕的狙擊手?
皿奴兒猛然翻身站起。
他一連串的滾翻,躲在一棵高大的枞樹後面。
皿奴兒是個經驗豐富的狙擊手。
他根據對方子彈的走向,已經做出了準确的判斷。
對方一定在九點鐘方向。
突然,皿奴兒的心中一顫。
一種用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驚悚感,傳遍了他的全身。
這種感覺,似乎一條冰冷劇毒的毒蛇。
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向自己昂起了腦袋,吐出蛇信。
皿奴兒的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猛地一矮身,然後是一連串的滾翻。
砰!
一顆子彈,準确無誤地截斷了皿奴兒頭上的樹枝。
而随之而來的子彈,也幾乎擦着皿奴兒的身側,射在泥土之中。
這種大威力的狙擊彈,隻要被射中,都可以把半邊身體轟碎。
對于狙擊手來說,一槍就能緻命!
皿奴兒靠着心頭的警兆,方才避過了這一輪狙殺。
他還來不及瞄準對方,新的一輪子彈,又射了過來。
皿奴兒排名全球狙擊榜第六名,絕對是最可怕的王者狙擊手。
然而這個藏在暗處的家夥,卻比皿奴兒可怕十倍。
皿奴兒用盡了全身的本事,方才避過了對方的第二輪狙殺。
他在對方換彈夾的時候,終于找到了機會,向對方開了一槍。
那人避過皿奴兒的狙擊,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皿奴兒,你不愧是狙擊榜上的王者。
”
“我宣布,你有資格死在我的手中了。
”
聽着那人躲在大樹背後的聲音。
皿奴兒頓時醒悟過來:“你是魔影?
”
那人嘿嘿冷笑。
“奧古甯的腦袋,在幽冥司榜單上,價值一億美金,我當然不客氣啦。
”
“你能躲過我的第一輪狙擊,便有資格和我玩這場遊戲了。
”
一公裡之外的十月之歌大本營。
因為軍團長奧古甯突然被人狙殺,現場已經亂得一塌糊塗。
不過,精銳的十月皇家禁衛軍,立即判斷出了狙擊手的方向。
而這邊的槍聲,更暴露了皿奴兒的藏身之地。
整整一個營的十月禁衛軍,沖了過來。
這些禁衛軍,全都是戰場老兵。
他們跑動的時候,貓步弓腰,路線呈之字形,忽左忽右。
他們開槍的機會不多,然而每一顆子彈,都無比精确。
這一點,無論是白桦家族還是鐵皿狂舞,都無法相比。
嗖嗖嗖的子彈,在林間亂竄,射到白桦樹,樹皮亂濺。
楊飛縱聲長笑:“皿奴兒,咱們的遊戲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