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無辜地看着楊飛,眼睛水汪汪,惹人喜愛:“爸爸……”
楊飛的手,又高高舉了起來,看着蛋蛋天真無邪的臉,他終于打不下去。
“小王八蛋,算你狠。
”
楊飛轉過身來,觀察周圍的環境
不遠處,海底火山的噴發,已經到了尾聲。
這持續了十幾分鐘的天災,給這一片海域帶了毀滅性的災難。
大量的魚蝦全都死了,漂浮在海面上。
而從地底湧出的岩漿,則封死了海底的秘銀礦物,不經過海上礦船的開采,恐怕無法得到。
楊飛辨别了一下方向,剛才海底火山噴發,岩漿奔湧,楊飛和蛋蛋躲避天災的時候,已經偏離了方向。
現在距離狂刀、範易所在的礁石,已經很遠了。
楊飛極目遠望,能看到模糊的陸地海岸線。
他心中牽挂狂刀。
範易和三劍等人,不知道這三個好兄弟有沒有躲過火山噴發?
蛋蛋搖晃着腦袋,在海水中載浮載沉,小家夥懶洋洋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你想上岸去嗎?
”
楊飛點了點頭:“我還有三個兄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
蛋蛋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
“你放心,他們死不了,這根本不是什麼火山噴發,這是禁咒的力量……”
說到這裡,蛋蛋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刹住了車。
楊飛心中一奇:“什麼禁咒的力量?
”
蛋蛋打了一個哈哈,捂住了嘴巴。
“我說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适合泡~妞。
”
楊飛看了光溜溜的蛋蛋一眼,重點關注了他男人極為幼稚的标志,鄙夷地白了他一眼。
“就你還泡妞?
裝比要被雷劈的。
”
蛋蛋得意洋洋地看着楊飛。
“不好意思,在過去一百年中,我在歐洲遊曆,身份是一個伯爵。
”
“我擁有一座古堡,還有十多個年輕美貌的老婆,說到泡妞,你差遠了。
”
楊飛又一次被蛋蛋震撼了。
“你特麼不是被困在石頭裡面了嗎?
你能出來瞎逛?
”
蛋蛋鄙夷地白了楊飛一眼。
“無知的家夥,我隻有返老還童這二十年,才會回到秘銀天晶之中,重新長大,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都市之中享樂。
”
這種奇怪的生存方式,楊飛簡直聞所未聞。
蛋蛋好像看白癡似的看着楊飛。
“如果不是還有那麼多的美女可以玩,我想我早就自我毀滅了。
”
楊飛盯着蛋蛋,半晌方才從牙齒縫中蹦出兩個字:“禽獸!
”
蛋蛋哈哈大笑,努力地昂起了頭:“謝謝誇獎。
”
啪!
楊飛一巴掌掄在蛋蛋的後腦勺,又把這個裝比的小屁孩,掄得飛了出去。
蛋蛋撲通一聲,落在遠處的海水中。
他從海浪中浮了上來,破口大罵:“好好聊天,你特麼發什麼瘋!
”
楊飛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職業流忙。
可是現在遇到了蛋蛋,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屁孩才是真正的流忙之王。
兩人在海水之中撲騰着,蛋蛋身矮腿短,卻自由自在地遊着,速度飛快,讓楊飛不得不審視這看似弱小的家夥。
不多時,楊飛和蛋蛋回到了海灘之上。
楊飛一頭栽倒在海灘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蛋蛋邁着兩條小短腿,東張西望,一雙小眼睛骨碌碌轉動,似乎十分好奇。
“靠啊,這和二十年前,可是大大不一樣了,弱小的人類文明,居然繁衍得如此之快!
”
蛋蛋呼吸着海灘新鮮的空氣,十分感慨。
他稚嫩天真的樣子,和老氣橫秋的語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楊飛忍住扇他的沖動,抓住他的脖子。
“費什麼話,趕緊走,這一帶十分危險。
”
蛋蛋唉聲歎氣,努力掙紮,藕節一般的小短腿,努力地蹬着。
“太野蠻了,太過分了,人家還是個孩子啊。
”
果然不出楊飛所料,火山噴發了,驚動了大白熊雇傭兵和其他許多地下勢力。
此時此刻的海灘附近,大白熊雇傭兵已經全面戒嚴,控制了通道。
不過海灘寬曠,海岸線連綿不絕,楊飛沿着海灘,抱着蛋蛋一路狂奔,還是避開了大部隊。
就算偶爾碰見小股部隊,楊飛也不正面接觸,運轉虎極,一路狂飙。
普通人就連他的身影都無法看清楚,更沒有辦法攔截。
不遠處,隐約傳來槍炮聲,烽煙四起。
那是其他雇傭兵,正在沖擊大白熊雇傭兵的陣營。
昨天晚上海上火山噴發,驚動了無數武裝勢力,全都調集兵力,擊中攻擊三角灘。
楊飛不知道大白熊軍營的情況,又擔心範易和狂刀,三劍三人,隻好一路向大白熊炊事班軍營奔去。
蛋蛋乖乖地躲在楊飛的懷中,眼睛骨碌碌亂轉,似乎看什麼都十分稀奇。
大白熊軍營中,小隊士兵穿梭往來,似乎十分忙碌,周圍的槍炮聲,轟隆不絕。
遠處,炊事班軍營孤零零地在大本營東北一側。
楊飛有些奇怪,難道因為戰争的需要,重新布置了營房?
他放慢了腳步,向炊事班軍營走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體内龜極又發出了隐晦的警告,似乎炊事班軍營中,發生了什麼特别不好的事情。
然而,越是這樣,楊飛越擔心長風小隊的兄弟們。
他全神戒備着,慢慢走向了炊事班軍營。
突然,蛋蛋咦了一聲:“這軍營不對勁兒,有殺氣。
”
楊飛嗯了一聲:“我當然知道,可是這裡面有我的兄弟,我非看個究竟不可。
”
他說着,伸手揭開了軍營的帷帳。
兩柄黑洞洞的槍口,從帷帳之中伸了出來,對準了楊飛的腦袋。
楊飛身形一晃,矮身鑽進了軍營之中。
與此同時,他左腳反踢,砰砰兩聲,将兩個埋伏在帷帳兩側的士兵,踢了出去。
然而,等楊飛看清楚了軍營之中的一幕,頓時僵立在當場。
軍營中,河狸獸大馬金刀,坐在營帳中的椅子上,嘴角不屑地笑了。
“楊飛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
在河狸獸的兩邊,長風小隊全都倒在地下,昏迷不醒,有人帶着傷痕。
他們明顯受到了某種禁制,雖然人人精元之氣旺盛,卻人人倒地不起,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