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神殿之下,小喃盤膝坐在喃婆的身邊,念誦經文。
不一會兒,喃婆的身形化為飛灰,一道靈光或空而去。
他,竟然被超度了……
楊飛又是一陣無語,地藏界乃是修真世界的地獄界演化而來,裡面的惡鬼陷身于苦海之中,萬劫不複,不得超生。
喃婆自然也是地獄界生物,可是竟然被小喃的一卷經文度。
這個小小女孩,竟然有如此神力。
她号稱殺生地藏轉世,并不是無稽之談。
楊飛看着小喃,深沉渾厚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你就在這裁決神殿先修行,等避過這一陣子風頭,我自然會帶你前往地藏界。
”
小小的白骨骷髅點了點頭,猶如一個乖乖的小女孩。
小喃又化身為一根根白骨,然後進入她栖身的壇子中,壇子的蓋子自動蓋上,大殿之中又恢複了平靜。
楊飛歎了一口氣,讓飄香把小喃栖身的壇子好生保管,身形一晃,便出了裁決神殿。
此時此刻,小院之外,正站着一個素衣長裙的女子。
她輕輕叩門,小心翼翼。
這個人正是林晚晴,她費盡心思,方才打聽到了楊飛的下落,此刻前來拜訪。
然而,小院之門久叩不開,林晚晴不免心中疑惑。
但她好容易才找到了這裡,自然不肯輕易離開。
林晚晴身後的一個小丫頭,此刻不服氣的撅起了嘴巴。
“就算上聯是這個家夥出的,他如此對待小姐,傲慢無禮,也實在可惡。
”
“聽說冒疆生冒公子已經回來了,難道以他的才學,也沒有辦法對上那該死的上聯嗎?
”
林晚晴轉身看了小丫頭一眼,不悅地說。
“在我的面前,不要提冒疆生,七大學府之中人才濟濟,你就隻知道一個冒疆生嗎?
”
小丫頭見小姐生氣,吐了吐舌頭,顯得有些頑皮。
“小姐,其實冒公子對你一往情深,你為什麼這麼反感他呢?
”
“他人長得好,才學好,家世也好,我看小姐不如去找他……”
這一下,林晚晴的臉猶如罩了一層冰霜,大聲喝道。
“放肆,你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
丫頭看着林晚晴真的生氣了,這才住了口,臉上全都是委屈之意。
林晚晴又再次敲門,隻是小院之内之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
這一下,就連林晚晴都有些洩氣了。
文曲書院七大學府之中,林晚晴在聚賢榜上名列二十一名,也算得上是書院的天之驕女。
她才學過人,口燦蓮花,蕙質蘭心,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不少年輕才子狂熱地追求,哪裡受過這樣的冷遇?
“這位公子可能沒有在家,我明日再來拜訪。
”
林晚晴無奈之下說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小院之門咯吱一聲打開了,楊飛走出門來,淡淡的說。
“何事?
”
林晚晴驚喜地轉過身,看着一臉淡然的楊飛,想到他留下的那一副上聯,神色變得無比恭謹。
“我為公子留下的那副上聯而來。
”
楊飛已經通過萬象天書,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還是皺了皺眉。
“那隻是遊戲之作而已,小姐何必當真。
”
林晚晴哭笑不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公子大才,雖然隻是遊戲之作,可是卻害苦了許多書院的書生,就連我……也深受其害。
”
楊飛注意地看着林晚晴,感覺到她泥丸宮之中,似乎有着壓不住的焦躁之意。
楊飛微微一笑,淡淡地說。
“那對聯隻是為了懲戒三個無知之輩,并非有意害人,小姐要我怎麼做?
”
林晚晴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楊飛狂妄驕縱,以才學壓人,目中無人。
但是此刻見他謙遜有禮,心中不由得平添了幾分好感。
她深深福了一福。
“解鈴還需系鈴人,公子出此上聯,實在是艱難,已經讓許多儒生走火入魔。
”
“還請公子前往書院,寫出下聯,這樣才能讓我等釋懷,否則的話,這詩文隻怕是再也研究不下去。
”
楊飛潛心修行,不想被打擾。
然而林晚晴能找到這裡向自己求教,其他人自然也能找到。
如此實在煩不勝煩。
他索性點了點頭。
“好,我現在就随你前往,不過以後可不能再來煩我。
”
林晚晴頓時大喜。
她身後的小丫鬟,看着楊飛高高在上,頓時冷冷的哼了一聲。
“我家小姐是什麼樣的人?
要不是為了幫助其他人,他才不來找你呢。
”
林晚晴性子溫和,對着丫鬟也不嚴加管束,此刻見她出言無狀,頓時吓了一跳,頓時厲喝一聲。
“小環,你說什麼?
還不趕快向公子賠罪?
”
小丫鬟伺候小姐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她發這麼大的脾氣,也被她吓了一跳。
她撅着嘴巴,不情不願地走到楊飛的面前,向他福了一福。
“請公子恕罪。
”
楊飛哪裡把這小丫鬟放在眼中,當下看向了林晚晴,淡淡的說。
“前面帶路。
”
文曲書院雜修學堂之前,此刻人山人海,圍得水洩不通。
被楊飛罰跪的三名儒生,此刻已經走火入魔,瘋瘋癫癫,站在場外,喃喃不休。
這就是修煉文昌界神力的可怕之處。
一旦文字不通,神念便會不通,神力便會紊亂。
别說修為難以寸進,就算是自身的修為,都會一天天下降。
事實上,不隻是罰跪的三名儒生走火入魔。
在場的所有人,因為無法對出下聯,都有些走火入魔,隻是程度不同而已。
這件事已經驚動了七大學府,甚至就連文曲書院的高層也有耳聞。
隻是,堂堂書院,竟然無人對得上一副上聯,這件事說出去,書院的臉便丢大了。
這樣的情況下,書院高層也不方便出面,隻得讓七大學府的才子,紛紛前來,對上這個對聯。
然而這麼多天,許多才子來到這裡,都無法對上對聯,然後便好像入了魔似的,站在這裡苦苦研究。
一些愛惜名聲的才子,并不願意出面。
可就算在各自修煉的書院之中,這些人也都在廢寝忘食,研究這一副對聯。
就連楊飛都沒有想到,自己惡作劇一般寫下這一副上聯,居然壓得整個文昌學院,都擡不起頭來。
無數儒生和才子站在雜修學堂面前,長籲短歎,愁眉苦臉,絞盡腦汁,冥思苦想。
就在這時,有人大聲叫道。
“冒疆生公子來了。
”
一聽說冒疆生的名,頓時全場一陣躁動,許多陷于苦思之中的儒生都擡起頭,向場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