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這裙子要是被你的髒手一碰,我還怎麼穿?
我直接丢垃圾桶了。
”
女人的唾沫星子,濺得老人滿臉都是。
老人怯怯地看着她,心虛地低下了頭。
“要不然,我賠你吧,小姐,你這裙子要多少錢?
”
看得出來,老人是個拾荒者,靠着撿一些塑料瓶之類的垃圾,賺點生活費。
她看着女人華貴光鮮的裙子,心中沒有底,聲音越說越小。
“你特麼賠得起嗎?
把你這條老命搭上,你也賠不起芳姐這條裙子。
”
女人冷笑一聲,她沒有說話,她身邊的西裝男就爆發了。
他的手指戳在老人的頭上,聲色俱厲地喝叫起來。
周圍的人,越圍越多,很多人的臉上,都有憤色。
但是看着那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誰也不敢說話。
女人輕蔑地看着老人,略微帶着顯擺之色哼了一聲。
“賠,怎麼賠?
我這條裙子,說出來吓死你。
”
“這可是法國服裝設計大師米蘭的作品,全球獨一無二,你知道多少錢嗎?
”
老人聽不懂女人的話,但是卻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她緊張地看着女人,苦苦哀求。
“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饒了我吧?
”
說到這裡,老人抽泣起來,擦着眼淚。
“兒子去北方打工去了,三年沒回家,老伴又癱在床上。
”
“我就靠揀點破爛換錢過日子,這可怎麼辦啊?
”
“别說得那麼可憐,好像我們欺負你似的。
”
“賠,必須賠,不然這事沒完。
”
另外一個高個子的男人,也在一旁叫嚣着。
這家夥完全沒有上流社會人物的風度。
劉婵氣得跟什麼似的,小拳頭握得死死的。
“師父,怎麼辦?
”
楊飛嘿嘿一笑,按住了她的肩膀。
“我負責罵人,你負責動手,看我的。
”
在老人的苦苦哀求中,隻聽一個譏诮的聲音,淡淡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好一個限量版米蘭大師的作品,價值幾何?
我看五百塊錢差不多了吧?
”
女人一愣,頓時勃然大怒:“誰在放屁?
”
衆人紛紛順着聲音看去,就看見楊飛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一臉的憊賴之意。
他一臉厭惡之意,用手當做扇子輕輕扇着,皺着眉頭。
“好臭,好臭。
”
衆人看着他逼真誇張的表演,不由得轟然笑出聲來。
一看這家夥就是蔫兒壞,這般做派,倒弄得女人放屁似的,。
女人氣極了。
“沒種的男人,你給我上來說清楚,誰的衣服才價值五百塊錢?
”
“像你這樣土包子,怎麼會知道米蘭大師的作品?
”
楊飛佯裝驚奇:“你怎麼知道我有種沒種?
”
“難道你偷看我洗澡換衣服上廁所了?
”
“那麼大的東西你偏偏看不見?
眼睛長在乃上了吧?
用罩照蓋着?
”
說到吵架,正是楊飛的拿手好戲。
這家夥一張臭嘴,瞎咧咧起來能氣死人。
女人險些氣得暈了過去。
尤其當她看着人群中,幾個猥邪的男人,眼光在自己高聳的****打轉,更是生氣。
她指着自己的裙子,咬牙切齒。
“你給我說清楚,我這套裙子怎麼才值五百塊?
”
她最氣憤的,并不是楊飛罵她的髒話。
而是自己的新裙子,被這個王八蛋說得那麼廉價。
這讓她在兩個男人的面前,怎麼擡起頭來?
楊飛嗤之以鼻,眼睛看也不看女人。
“米蘭大師在她十年的職業生涯中,一共設計了三十一套限量版時裝,每一套都價值十萬美金以上。
”
女人得意洋洋地昂起了頭。
“你知道就好。
”
楊飛嘿嘿一笑:“可是你這裙子嘛,不過是冒名頂替的赝品而已。
”
“我說價值五百塊,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
”
“你……你給我說清楚了,誰的衣服是赝品?
”
女人氣得眼睛冒火,險些蹦過去揪楊飛的頭發。
楊飛不慌不忙地抽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米蘭大師設計的時裝,采用的布料多半都是世佳寶面料”
“世家寶面料号稱全球最昂貴的布料。
”
“僅僅采購最好的原料,超細羊毛的舒适、羊絨的柔軟、真絲的優雅,精紡細織,加上最後一道獨有的“paperpress”後整理技術形成。
“
“它最大的特點就是紗線極細,250支的羊毛直徑才達到11微米的程度。
”
“可是你看看你裙子的紗線,粗劣不堪,我看也就是小作坊的水平吧?
”
還沒有等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女人接上腔。
楊飛又指着她兇口的鑽石,尖酸刻薄地笑了笑。
“此外,你兇口的這些鑽石更離譜,居然是人工合成的水鑽。
”
“很難想象,米蘭大師的作品,用上了劣質的人工鑽。
”
說到這裡,楊飛歎了一口氣。
“跟你這種粗俗的女人,談論米蘭大師的作品,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
“總而言之一句話,你這條所謂的十萬美金的裙子,完全就是狗屁!
”
所有的人,全都愣愣地看着楊飛。
這些人聽不懂楊飛的話,然而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對女人的鄙視。
“特麼的,穿個赝品出來蒙人,這下原形畢露了吧?
”
“呸,老子最煩的,就是這種裝比貨,不就是一條普通裙子嗎,還要逼出人命啊?
”
“這種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虛僞又勢利!
”
……
楊飛說完,掏出五百塊錢,輕飄飄丢在地下。
他厭惡地瞪了女人一眼:“賠你的衣服,給老子滾吧。
”
女人臉若死灰。
她的裙子的确是赝品,可是造型豪華光鮮,而且銘刻着米蘭大師的徽記,蒙了不少人。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
在這個小地方,自己的僞裝,被一個吊兒郎當的小白臉戳穿了,還被他用五百塊錢羞辱。
這比扒了她的衣服,當街示衆還難受。
女人身後的男人看着女人臉色陣青陣白,完全下不來台。
他走上前來,冷笑了一聲。
“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有種沖我來。
”
這家夥擺足了護花使者的氣概,擋在了女人的前面。
楊飛呸了一聲,唾沫星子飛濺在男人的臉上。
“她是你媽啊,憑什麼你們可以欺負一個老人,老子就不能欺負一個女人?
”
男子被楊飛潑婦罵街式的臭罵,罵得怒火上升。
“小子,你特麼找打吧,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骨頭?
”
他說着,惡狠狠地就要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