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 不該死嗎?
蕭承逸點了點頭:“好,本王答應你。
”
蘇離陌見他應承,便道:“我要狀告當今丞相蘇榭,他貪贓枉法,結黨營私,企圖謀反,颠覆皇權。
”
蕭承逸聽他這麼說倒是不覺得驚訝,然而元朔臨和李月玲卻是被驚住了。
要知道他狀告的可是他的親生父親,一旦查實這可是滅門的死罪。
蕭承逸問道:“狀告一國之相可不是小事,你可有證據嗎?
”
蘇離陌點頭:“有。
”
他看着蕭承逸道:“蘇榭的罪遠不止于此,我懷疑他與漠北私通,洩露軍情。
”
蕭承逸面色一變:“你說什麼?
”
蘇離陌道:“前些日子,蘇榭在書房接待了一位貴客,當時書房有重兵把守,我不能近身,他們談了些什麼我不得而知。
但是事後我偷偷的跟蹤過那人,那人相貌穿着雖然與我們中原人無異,但我攔下了他們的書信,卻并非漢字。
隻是我不精通漠文,信上寫了些什麼我還沒來得及破譯。
”
蕭承逸眯了眯眼睛:“書信呢?
”
蘇離陌道:“就在相府,連同蘇榭貪贓枉法的罪證,王爺派人抄了相府自然能找到。
”
蕭承逸道:“你跟我一起去,如果查證屬實本王免你死罪。
”
蘇離陌朝着蕭承逸拱了拱手,然後同他一起出了牢門。
隻是離開之前,他看了李月玲一眼沖着她微微一笑,道了一聲:“等我來接你。
”
李月玲心頭一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了被人珍視的滋味,原來也是有人在乎她的。
她還他一笑,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元朔臨見他們要走忙道:“等等我。
”說着,推開牢門跟着蕭承逸一同走了。
蕭承逸調遣了宮中禦林軍,出了宮後便直奔着相府去了。
蘇榭下了朝後,正謀劃着如何渡過這一難關,蘇晴兒的确是他讓蘇離陌去殺的。
這件事非同小可,交給誰他都不放心,所以他才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可是誰曾想他竟擄劫了李家小姐,生出這許多的事端來。
他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這個位置,自然不能毀在一個兒子手裡。
蘇榭正琢磨着要如何應對?
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
他打開房門,就見官兵浩浩蕩蕩的圍住了院子。
看着朝着他走來的人,蘇榭大驚失色:“王爺,你這是?
”
蕭承逸沉聲道:“令公子狀告相爺你貪贓枉法,本王特來查證。
”
蘇榭大驚,他看向跟随蕭承逸一同前來的蘇離陌,眼底滿是震驚:“陌兒,你……”
蘇離陌沒理會他,對着蕭承逸道:“書房有一間密室,藏着蘇榭貪贓枉法的證據。
”
蕭承逸點了點頭,示意蘇離陌帶人去搜。
而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後院,蘇夫人帶着丫鬟過來查看。
看到眼前這架勢,着實吓了一跳,她喚了一聲:“老爺,這……這是怎麼回事?
”
蘇榭哪裡還有心情理會她,他眼下腦子裡想的都是書房的那些證據,一旦被查出來,他們蘇家那就完了。
不多時,青影抱着一沓賬本走出來道:“王爺,這是在密室搜出來的賬本,裡面還有很多金銀珠寶。
”
蕭承逸取了一本賬本翻了翻,隻見上面詳細記載着同他有來往的官員,以及行賄的銀兩。
他面色一沉,将賬本合上,冷厲的目光看向蘇榭道:“真是好大的狗膽。
”
蘇榭吓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王爺,臣不知道這是什麼,一定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臣啊。
”
蕭承逸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你竟還敢狡辯?
本王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
說着,他一聲令下:“将賬本上所記官員,全都抓起來,這案子本王親自審,定要讓蘇大人你死的明明白白。
”
蘇榭好似洩了力氣一般,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完了,可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他的兒子親自毀了蘇家?
他看向蘇離陌問道:“陌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
蘇離陌哼了一聲:“當然知道,我就是要毀了你啊,蘇大人。
”
“逆子。
”
蘇榭痛罵一聲,就要站起來卻被侍衛給押着動彈不得,他掙紮着質問道:“我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
”
蘇離陌譏笑一聲:“你看,死到臨頭你竟然還不知道有哪裡對不起我?
也是,在你眼中就隻有榮華富貴,權利名譽,哪裡有我這個兒子?
你知道這二十多年來,我是怎麼過的嗎?
我每一時每一刻都在想着要如何毀了你,毀了蘇家。
”
蘇榭猛的擡起頭,眼底是震驚和疑惑,他自認為沒有對不起這個兒子,可是他對他的敵意為什麼這麼深?
蘇離陌道:“覺得很奇怪嗎?
一向對你畢恭畢敬,溫和懂事的兒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如,你問問你的夫人,問問他平日都是怎麼對我的?
”
蘇夫人聽着這話面色一變,她忙道:“陌兒,你在胡說什麼?
我自問對你不薄,拿你當親生兒子一般疼愛,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
“哈哈哈。
”
蘇離陌笑出了聲,他看着衣着華貴的蘇夫人道:“你可真能裝啊,這麼多年你就不覺得累嗎?
在人前你扮演着賢妻良母,人後卻是那一副惡毒的嘴臉。
”
他雙手緊握着,眼底的恨意幽深:“我娘死後,我爹迎娶你過門,就因為我當時不肯叫你一聲母親。
你表面上說着沒有關系,背地裡卻拿着針刺我的舌頭,逼我喊你母親。
你借口我沒有用心讀書,寒冬臘月天,罰我跪在雪地裡,讓我高燒三天三夜,險些丢了性命。
你動辄對我打罵,這些我都可以忍,可是你這個惡毒的婦人,連我娘的靈牌位也容不下,還嫁禍給我,讓我被父親毒打。
”
蘇離陌說到這裡,渾身的氣息有些駭人,他手指着蘇夫人道:“你簡直該死。
”
說着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蘇榭:“還有你,你明知道我被她虐待,卻為了讨好她,對我不聞不問,任由我被人欺辱。
你答應我娘被一輩子對她好,卻在高中之後留連花叢,娶了一個又一個的妾室,讓她們對我娘不敬,活活的将我娘折磨死,蘇榭,你難道不該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