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
呂家商會分會。
“叔,我們呂家,真的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麼?
”
呂鴻延站在呂書翰身旁,眼神悲戚。
自從他師傅熊承韬莫名其妙消失,在總盟裡,他已經沒了後台,遭受排擠。
再者,被李湛鎮壓下跪一事,丢盡了臉面,總盟也嫌棄他,這讓呂鴻延在武道總盟愈發沒有了容身之處。
他也隻能脫離總盟,回歸家族。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玩命的閉關,丹海已初具金丹雛形,再過一兩年,很有可能邁入超凡。
本想回到呂家卧薪嘗膽幾年,等入了超凡,再回頭打臉那些排擠他,譏笑他的家夥。
可呂鴻延萬萬沒想到,呂家竟然要舉族逃亡!
其餘人聽得這話,不由的看了過來。
幾天前,呂家還是帝都超級世家,現在卻要淪為喪家之犬,把一切基業丢掉,逃離帝都,甚至要逃離龍國。
這種落差,無疑是天堂墜落地獄,許多呂家人有點接受不了。
呂書翰長歎一聲,沉默少許,苦澀道:“這是老太爺的命令。
”
“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麼?
”
呂鴻延還是有點不甘心。
呂書翰看着他,本想呵斥幾句,最終還是化作長長的歎息。
他兒子呂陽死了,呂鴻飛也死了,眼下呂家最有希望的天才,就剩下呂鴻延了,可不能把他氣走了。
“老太爺自有思量。
”
沉頓少許,呂書翰輕聲開口,“此番離開隻是暫時的,我們呂家用不了多少年,肯定能東山再起,重返帝都。
”
話已至此,呂家衆人就算再怎麼不甘心,此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都怪李湛那畜生!
”
突然,有人唾罵了一句。
衆人豁然驚醒。
“對,若不是那賤民,我們呂家哪會淪落到今日這個境地。
”
“這一切,都是拜那小賊所賜,終有一天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
”
“當初他在江州崛起的時候,就該盡早滅殺他的啊。
”
“可恨他一直躲在沈家不出來,否則我等離開之前,悄悄把他殺了,或者把他擄走,當狗養他一輩子。
”
唾罵聲四起。
呂家衆人個個臉色猙獰,一副恨不得将李湛生吃的模樣。
呂書翰不由想到了自己兒子呂陽,額頭青筋暴起,恨得幾欲咬碎牙齒。
“真是可惜,又要讓他多活一些時日。
”
呂鴻延目眺遠方,無奈呢喃:“我已初具金丹雛形,有了一定的超凡實力,本想這幾天尋他麻煩,一雪前恥,甚至擊殺他,可惜事與願違,算他命好。
”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鴻延,你現在是呂家的唯一希望了,報仇不急于一時。
”呂書翰安慰道。
其餘人也紛紛出言。
呂鴻延臉上雖不甘,内心卻是喜不自禁。
這種被人吹捧,特别是家族長輩吹捧的感覺,讓他十分受用。
“也罷,就暫且饒他一條狗命。
”
哂笑一聲,呂鴻延‘大度’吐出一句話。
他話音剛落,卻見庭院門前,突然出現兩道人影。
一男一女,腳步不急不緩,正朝他們走來。
霎時間,議論聲戛然而止。
呂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
呂鴻延悚然一驚,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呂書翰也懵了。
“看來我的命很不好,會在這裡遇上你們。
”
來人正是李湛和沈雨涵。
他眉宇微擡,冷漠的目光環視一圈,最後定格在呂鴻延臉上。
呂鴻延内心咯噔了一下,額頭不覺間溢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呂家衆人反應過來,全場嘩然。
“小畜生,你竟敢主動送上門來,簡直膽大包天!
”
一個呂家族老怒目圓瞪,咆哮者運轉内勁。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日無人能救.....”
他怒吼着,縱身一躍,想要掠到李湛身後攔住去路。
豈料他剛跳出沒幾步,李湛目光一轉。
“蝼蟻一般的東西。
”
手掌悍然擡起,隔空拍了過去。
“不好!
”
衆人大驚失色。
那族老如墜冰窟,冷到了靈魂深處。
“饒...”
他臉上浮起前所未有的絕望,拼盡全力吐出一個字。
下一秒。
“砰”的一聲,他饒命的話都說不完整,頭顱登時爆開了。
“啪嗒~”
屍體摔落在地,聲音不大,卻震動了在場所有呂家高手的神經。
衆人難掩臉上的恐懼,齊齊往後倒退了幾步。
剛才那位族老,可是化境六層啊。
李湛一巴掌就把他打死了,何其恐怖。
“李湛,你當真要與我呂家不死不休嗎?
”
呂書翰強壓内心恐懼,盯着李湛外厲内荏爆喝一聲。
李湛遙遙看着他,眼裡殺意流露,“我和你們,仇深似海,你現在說這話,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
呂書翰被堵得啞口無言。
其餘人則感受到李湛爆發出來的冰冷殺意,個個頭頂冒寒氣。
突然,呂鴻延動了。
他往前一步跨出,恐怖的氣勢宛若雨後春筍,節節攀登。
“李湛,别以為我呂家除了老太爺,無人能奈何得了你。
”
呂鴻延俊朗的臉龐恨意滿滿,側身移了半步,内勁翻騰,傲然開口,“我已半步超凡,擇日不如撞日,新仇舊恨一并清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