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信看到‘烈陽’當頭碾下,那熾烈氣浪撲面而來,整個人不由出現一種被焚燒的刺痛感。
他眼裡浮起無盡的屈辱。
同時也懊悔無比。
早知道段千文這麼看重李湛,自己就不該拆台的,現在好了,騎虎難下了。
“給你!
”
眼神在極短的時間内變幻數次,吳信咬牙切齒擠出兩個字。
旋即,他擡手一揮,一個乾坤袋如子彈般朝段千文激射而去。
段千文下壓的手掌一頓,大赤開天勁便頓在了半空。
他伸手将乾坤袋抓住,湧出内勁探查了一番,冰冷的臉色微微一緩。
這個乾坤袋裡的東西,靈藥二十幾株,年份最高的有兩百年,其他零零散散的丹藥十幾瓶,嚴格意義上,不算很好,但也看得過去了。
正所謂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段千文自然明白,這不是吳信真正放寶貝的乾坤袋。
不過,他也算達成目标了,再逼迫下去,吳信肯定會和他拼命,武道總盟會震怒發狂。
吳信冷冷盯了他一眼,旋即腳尖點地,身形快速掠走。
“哼。
”
冷哼一聲,段千文收好乾坤袋,大赤開天勁散去,内勁盡數歸體,轉身便回了南王府。
“靠!
”
“李湛的命真是好啊,能得段谷主如此關愛,令人豔羨。
”
“是啊,換做是我,少活二十年都可以啊。
”
看着南王府緊閉的大門,絕大部分吃瓜群衆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
“我們要不要繼續留下來看戲?
”
有人問道。
衆人不由面面相觑。
“呂鴻延等人都被帶走了,段千文鎮壓在這裡,誰敢亂來。
”
“意思是,沒戲看了?
”
“差不多,這一個半月,應該是沒有了。
想看戲,等李湛和呂陽的半年之戰吧。
”
“那不是虐狗嘛,呂陽都被踩這麼多次,哪能是李湛的對手。
”
“這可不一定啊,呂家和武道總盟肯定會有什麼手段的,比如強行拔高呂陽的修為。
”
衆人交頭接耳,三三兩兩離開。
沒一會,南王府門前,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府内。
辛幼看到段千文回來,急忙迎了上去。
“段谷主,怎麼樣了?
”她有些緊張問道。
昨夜的事,她守口如瓶,哪怕是段千文都不敢告訴。
不是她不相信段千文,而是李湛身份的事,太重要了,容不得洩露半點。
“打走了一條狗,順便搶了點東西。
”
段千文微微一笑,将乾坤袋交到辛幼手裡,“李湛氣息震蕩不定,既像鞏固自身,又像要突破,很不穩定,這乾坤袋交給他。
”
辛幼點了點頭。
李湛傷勢很重,又強行吸收熊承韬的金丹,眼下既要恢複傷勢,又要消化積壓在體内的精華和内勁,沒有個把月,根本出不來。
當夜,段千文便返回了藥神谷。
辛幼将乾坤袋送進李湛閉關的房間後,便寸步不離守在門外。
夜風徐徐。
帝都武道總盟。
“段千文那老東西,竟然這麼看重李湛,看來強行把他擒拿回來是行不通了。
”
聽完吳信添油加醋的話,長老們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妻女死在段千武手裡,膝下無兒無女,已經把李湛當做是後輩看待了。
”
“嗯,若明着對李湛動手,隻怕他會跟我們拼命。
”
“最怕他加入青源閣,一群煉丹的,青源閣必如虎添翼,說不定能卷土重來。
”
“看來短時間内,要把希望寄托在呂陽身上了。
”
衆人議論了一陣,很快便拿定了注意。
距離呂家和沈家的存亡之約,隻剩下一個半月上下,想要短時間内,把呂陽打造成功,唯有一條!
灌頂!
“讓呂伯言,帶呂陽過來。
”
大長老下達了命令。
半個小時後,呂伯言帶着呂陽,邁入了這莊嚴威重的會議廳。
察覺到十幾道目光投來,呂陽渾身一緊,吓得大氣不敢出。
哪怕是呂伯言,此時也不由收起臉上的傲氣,神色肅然。
“呂伯言,見過大長老。
”
深吸一口氣,呂伯言拱手一拜。
“長話短說。
”
大長老擺了擺手,連落座都不客氣一下,直白說道:“有沒有把握殺掉李湛?
”
呂伯言豁然擡眉,内心驚駭不已。
李湛這是幹了什麼事,竟然連總盟長老會的大長老都關注到他了。
他就算有段千文護着,也不至于讓大長老親自過問啊。
“大長老問你話。
”
久久沒有回應,有人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有!
”
呂伯言壓下内心的驚駭,如實說道:“在下打算,強行給呂陽打入一顆破損的金丹,以特殊手段封存,半年之戰時,讓他解開封印,爆發半步超凡甚至是真正超凡的實力,從而擊殺李湛。
”
一顆完好的金丹,呂陽承受不住,封印一開,他還沒動手就要被撐死。
這也是呂伯言向熊承韬要來破損金丹的原因。
“化境九層,實力太弱,就算有金丹,他也無法發揮至強的實力。
”
大長老語氣冷漠,道:“把他留下,總盟讓他邁入圓滿,甚至半步超凡,到時候他便可以發揮出真正的超凡實力。
”
“好。
”
呂伯言不假思索答應了。
隻要能擊殺李湛,讓沈家匍匐在他腳下,呂陽的命,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