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内心咯噔了一下。
沒等他爆發靈力,步興國便緊張的将他拽入别墅。
砰的一聲關上大門,步興國問道:“沒人發現吧?
”
“沒有。
”
李湛沙啞道。
他還是不敢放松警惕。
見狀,步興國正色道:“來到這裡,你就不用擔心,我步興國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非出賣恩人的無恥小賊。
”
李湛緊繃的神經一松,朝步興國拱手行禮。
“爸爸,您在和誰說話呀?
”
這時,步飛瑤從樓上下來。
她擡眉的瞬間,便看到神色疲倦的李湛,整個人呆了呆,眼眶驟然浮起雲霧。
沒等兩人反應過來,步飛瑤便如驚鴻般,撲入李湛的懷中。
步興國尴尬摸了摸下巴。
“南王大哥。
”
腦袋貼在李湛的兇膛上,步飛瑤帶着顫音說道:“外面都說您已經死了,您能出現真是太好了。
”
李湛雙手微舉,一臉尴尬看向步興國。
步興國歎了口氣,扯開話題,“昨天發布的消息,說是丹藥總會的人,在藥神谷那九萬大山裡,發現了你和段谷主的屍體。
”
“對對對,還有照片流出,我都吓死了。
”
步飛瑤仰起俏臉,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好了好了,先把你的南王大哥松開,他肯定有很多話要問。
”
步興國翻了個白眼。
步飛瑤這才驚醒過來,趕忙撒手。
雙方分主客落座。
“關于我和段谷主死亡的消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湛目光閃爍問道。
他腦海,情難自禁閃過那個黑衣男子。
“據他們發出的公告,說是,先發現追殺你的幾個高層屍體,緊接着在距離屍體幾十裡外,有兩具零散不堪的屍體。
”
“那兩具屍體,無論是傷痕還是衣着,都和你以及段谷主一樣。
”
“隻不過,已經被野獸撕得支離破碎,隻剩下一些殘肢斷臂。
”
“所以,他們推斷,是你和那幾個高層拼死搏殺後,撐着最後一口氣奔逃,支撐不住死掉了。
”
步興國侃侃而談。
少許,他輕歎一聲,“看到這些照片和新聞,我也一度以為你和段谷主遭毒手了。
”
李湛如釋重負。
不難想到,這些傑作,是那個黑衣人所為。
那人這樣煞費苦心護着自己,到底有什麼企圖?
而那一句‘少主’,又寓意着什麼呢?
李湛百思不得其解。
“段谷主呢?
他老人家沒事吧?
”這時,步飛瑤緊張問道。
李湛沉默了一下,沙啞道:“他傷勢很重,你們稍等。
”
說完便轉身出去。
很快,李湛帶着金錢豹和段谷主,悄然回來。
看到氣息奄奄的段千文,步興國父女臉色巨變。
“金丹幾欲崩碎,經脈寸斷,渾身骨骼沒有幾處好的,内髒也受損嚴重,已經瀕臨死亡了。
”
步興國探查了一會,臉色變得沉重無比。
超凡宗師傷到這種地步,簡直匪夷所思。
“我這些丹藥,隻能讓谷主強撐一段時間,我必須在短時間内,找到更好丹藥,否則無力回天了。
”
李湛臉色有些灰暗。
要煉制好的丹藥,就必須動用好的藥鼎,哪怕他有足夠的藥材,靠海虹鼎也煉制不了。
“咳咳~”
就在這時,段千文咳嗽兩聲,顫抖了幾下,慢慢睜開了眼睛。
“谷主。
”
李湛驚喜不已,急忙靠了過去。
段千文眸子閃過幾分迷茫,旋即恢複了一些色彩。
看到李湛近在咫尺的面孔,他眸子浮起濃郁的自責。
“難為你了。
”
段千文使勁全力想要擡手摸摸李湛的臉,卻怎麼也擡不起來。
李湛看得心疼不已,内心一橫,咬牙問道:“谷主,谷中那個地火丹鼎,可以搬走的嗎?
”
聽得這話,幾人都驚呆了。
才出虎口,李湛轉身又要回去,而且還打起了地火丹鼎的主意?
這小子身體裡除了膽,難道真的沒有其他器官的嗎?
步興國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色。
步飛瑤更是下意識拉住李湛的肩膀,怕他做傻事。
“你想幹什麼?
”段千文語氣肅然,帶着些許責備之意。
“我沒有時間了。
”
李湛歎氣道:“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您死,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沈.....”
話到嘴邊,戛然而止。
沒有好的丹鼎,别說救段千文,他連‘乾元造化金丹’都煉制不了。
“老夫不允許你這樣做。
”段千文怒聲不已,激動之餘,嘴角溢出皿液。
“谷主。
”
李湛大吃一驚,急忙握住他幹皺的手掌,認真道:“您相信我!
”
段千文本來想駁斥幾句的。
可當觸及李湛堅定的眼神,他動搖了。
這孩子,也許真能再次創造奇迹。
“靈湖下,東側,有一條水下暗道,進入後,能直達丹鼎密室。
”
段千文用盡氣力,無奈擠出一句話。
李湛内心一喜,當即站了起來。
“李先生....”
“南王大哥...”
驚呼聲驟起。
李湛搖了搖頭,旋即朝段千文拱手一拜。
“步前輩,勞煩照顧谷主幾天。
”
李湛看向步興國。
步興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在幾人不舍複雜的眼神中,李湛披着月色,毅然決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