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已經解決了他們,他們以後都不會來了。
”
看着他緊張擔憂的樣子,李湛淡漠的心緒泛起漣漪,便柔聲安慰起來。
“呼...那就好,那就好。
”
洪叔沒有聽出話外之音,以為李湛說的解決,是和那些人談妥了,當即松了一口氣。
“小湛,你這些年去哪裡了?
還好嗎?
”
穩住心神後,洪叔有些心疼摸了摸李湛的腦袋。
這個可憐的孩子,沒有爹娘,全靠爺爺拉扯長大,可幾年前,連唯一的親人都去世了。
對于李湛,洪叔十分的心疼。
“我很好,洪叔,丫丫和阿姨現在還好嗎?
”
李湛微微一笑,仿佛變成了以前純良的孩子。
“還行,隻是丫丫的情況你也知道,先天性心髒病,一直在吃藥。
”
洪叔歎了口氣,旋即拉住李湛,樂呵呵說道:“有好多年不見了,丫丫肯定想你了,走,到叔叔家吃飯。
”
李湛便跟着他往鎮西而去。
很快,二人來到鎮西環山村搬遷劃出的回遷房中。
“現在生活越來越好了,從環山村搬遷出來,官方出錢給咱們建了房子,我就在各個村落收廢品,你阿姨種菜賣,盼頭可比在環山村好多了。
”
洪叔笑盈盈的,看得出很開心,“至少,有點閑錢給丫丫買藥。
”
李湛微微點頭。
很快,二人來到一棟三層小樓前,洪叔手舞足蹈,不斷在向李湛介紹着。
從土房住進小樓,他是打心底的開心。
“阿芳,丫丫,出來看呀,看看是誰來了。
”
推開圍欄小門,洪叔大喊了一聲。
隻見一個腰間圍着圍巾的中年婦人,和一個紮着馬尾,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走了出來。
兩人在看到李湛的瞬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旋即臉上都浮起了驚喜。
“小湛!
真是你啊?
”
阿芳快步而上,伸手捏了捏李湛的臉蛋,笑得合不攏嘴。
自從生了丫丫後,家庭條件以及身體原因,洪叔夫婦要不了第二個孩子,當初還曾想收養過李湛呢。
“芳姨。
”
李湛‘乖巧’喊了一聲。
這時,少女也走了過來,不斷打量着李湛,略顯蒼白的小臉一紅,腼腆喊了一句,“李湛哥哥。
”
“小丫頭長大了,也越來越害羞了。
”
李湛前所未有的放松,忍不住掐了她一把她的小臉。
“害羞啥呢,丫丫,你以前小時候,老是光着屁股跟在小湛身後抓魚摸蝦呢。
”
芳姨淳樸的打趣了一句。
霎時間,丫丫羞得俏臉通紅,腦袋都快深埋兇膛了。
洪叔也不禁大笑起來。
“去去去,把臘肉、雞肉拿出來,整幾樣菜。
”
他趕緊催促起來。
芳姨便笑呵呵領人進屋,然後進廚房忙碌起來。
“小湛哥哥,你這些年去哪裡了?
大家都找不到你。
”
簡樸的一樓大廳中,丫丫三番五次偷看李湛,俏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
“我去大城市了,學了點醫術。
”
李湛輕聲笑道。
“有出息啊,你這孩子,小時後我就跟你爺爺說過,你長大了肯定能成才,當醫生了,真是厲害。
”
洪叔登時豎起了大拇指。
“洪叔說笑了,我也隻是學了些皮毛。
”
李湛謙虛一句,突然看着丫丫說道:“你把手給我,我幫你瞧瞧。
”
“啊?
”
丫丫一驚,正要伸出小手,突然外面傳來乒乒乓乓的打砸聲。
本來其樂融融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無比。
芳姨驚慌的從廚房出來,看着洪叔。
二人都難掩臉上的害怕。
“怎麼了?
”
李湛微微皺眉。
“沒事,小湛,你和丫丫先聊着,我和你叔叔出去看看。
”
芳姨安慰了一句,便和洪叔往外走,末了還不忘把門關上。
李湛見狀,下意識看向丫丫。
小丫頭早已眼中含淚,小手指不斷攪動着,自責說道:“都怪我,爸爸媽媽為了給我看病,掏空了家底,也借了不少錢,這些人是來讨債的。
”
李湛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一切都會好的。
”
他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嚣張的叫罵聲。
“沒錢?
他嗎的,上個星期你們也說沒錢,次次都沒錢,你們耍我呢?
”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已經在籌錢了,真的,求求你了。
”芳姨的哀求聲響起。
院子中。
幾個頭發五顔六色的小年輕,身上雕龍畫鳳,嘴裡叼着香煙,一邊罵一邊打砸着院子裡的東西。
洪叔夫婦被吓得瑟瑟發抖。
“求求你們了,錢我們一定會還的,再寬限幾天吧,我剛給我女兒買了藥,實在是拿不出來了。
”洪叔都快給幾人跪下了。
“去你嗎的,沒錢就去死啊,一個病号,活着也受折磨。
”
為首的黃毛一腳踹翻洪叔,嘴裡罵罵咧咧。
“就是,又不想死,又不想去賣,這筆欠款,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還上。
”
“你們别給臉不要臉,丫丫長得不錯,讓她跟我們去大城市,讓老闆們玩玩,藥錢債務不就解決了嗎?
而且你們還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
“心髒病,反正都要死,不如死之前去賣幾年,多掙點錢呢。
”
“哈哈哈。
”
這群二流子一個個嚣張至極,嘴裡吐着禽獸不如的話,把洪叔夫婦氣得幾近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