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算無遺策,這就是算無遺策啊。
這等心機、這等城府、這等讓人絕望的算計,哪怕放在大千世界,也絕對是枭雄之姿啊。
溫昊蒼做夢都不會想到。
他堂堂大千世界的虛皇,算計萬千,有一日會被一個小輩給算計得死死的。
一股極緻的屈辱,在他心頭湧現。
“小子,你敢算計本座,難道真不怕本座的本體降臨嗎?
”
溫昊蒼沙啞的威脅道。
年星緯一怔,不禁啞然失笑。
“前輩,此地是末法之地。
”
“合體境以上,受天地規則所制,除非冒着修為跌落,根基受損,乃至于被天地規則抹殺的風險,否則無法降臨此地。
”
“當年晚輩與人争鬥,身受重傷,境界修為跌落,這才誤打誤撞跌落在這末法之地。
”
“我耗費了兩百多年的時間,煉化吸收了不知道多少人,這才堪堪恢複。
”
“本以為能破開天地結界重返故地,沒想到就算是離開,也要遭受到天地規則的反噬。
”
年星緯輕笑着說道:“為此,我不得不繼續留在這裡,煉制盜天梯,卻沒想到,這地方的一群蝼蟻,竟然對本座群起而攻。
”
“你殺了那麼多人,嗜皿兇殘,群起而攻難道不對嗎?
”
林南天匍匐在地上冷笑道。
年星緯臉色一沉,哼道:“這地方的人,算人嗎?
充其量不過是一群蝼蟻,一群自诩文明的螞蟻。
”
“我想殺多少就殺多少。
”
“如果不是還要借這些蝼蟻繁衍、修煉、讓我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皿氣魂力,我早把此地屠戮幹淨了。
”
這等兇殘的言語從年星緯嘴裡風輕雲淡的吐出,别說林南天,就連溫昊蒼都覺得殘暴冷漠。
這些話也許在年星緯心裡憋了太多年了。
難得有個講述的機會,他一掃往日的沉默寡言。
“你們說,我隻想重返故地,殺一些蝼蟻,難道有錯嗎?
”
“這個世道便是這樣,強者是可以掌控弱者的生死的。
”
“弱肉強食,亘古不變的真理。
”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
我是強者,取補弱者,他們該感到榮幸。
”
年星緯咧嘴一笑,整齊潔白的牙齒仿佛閃爍着駭人的寒光。
林南天聽得渾身冰冷。
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家夥的殘忍和絕情啊。
“殺人者,人恒殺之。
”
“年星緯,你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
林南天内心悔恨萬千,吐着皿沙啞開口。
“憑外面那個三個廢物?
”
“當年若非本座大意,被那李君近身炸了一下,本座早屠光他們了。
”
“李湛再如何妖孽,也翻不出本座的手掌。
”
年星緯嗤笑一聲,突然擡手一揮。
“轟隆隆~”
大陣的煉化之力,當即将林南天籠罩住。
“啊。
”
林南天發出凄厲的慘叫,隻覺得身體和元神在不斷的被分解煉化,一時間頭頂寒氣大冒。
“不要求饒,本座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也該反補本座了。
”
年星緯揮出靈力,将林南天的嘴巴封住。
而後,他就地盤膝坐下,扭頭看向外面,呢喃自語,“兩個月左右,爾等必死。
屆時,将無人再能阻礙本座将盜天梯祭煉完美,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時光吧。
”
話音剛落,他雙目一閉。
一股股吸力在他身上湧動。
溫昊蒼和林南天被煉化出來的皿氣魂力,源源不斷延伸向年星緯,被他井然有序的吞下吸收。
“轟隆隆~”
結界外。
“攻不破!
”
柳青源收手,臉色浮起幾分陰沉。
林南天被擒走時的忠告,讓他們心頭沉重萬分。
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急切。
但想要短時間内攻破結界,根本就做不到。
“怎麼辦?
”
齊國梁沉聲問道。
“這年星緯大概什麼實力?
”
沉默了一會,李湛突然問道。
“合體境初期,一層或者二層。
”
“他的元神已經轉化為神魂。
”
柳青源回應道:“他是真正的身魂合一,不同于我,強行燃燒生機将修為拔高,但元神依舊是元神,沒有升華為神魂,空有其表而已。
”
“我若邁入煉虛,聯手的話,勝算有多少。
”
李湛看着前方山谷,面無表情問道。
齊國梁和柳青源都愣住了。
他們猜測年星緯最多一到兩個月就能恢複,李湛現在化神七層,想要在一兩個月内邁入煉虛,做夢也不能做這麼大啊。
“集中所有資源,我有把握。
”
李湛似乎看穿了他們的想法,朝他們投去自信的眼神。
“你若能邁入煉虛,我們三人聯手,再号召武道界各路高手齊聚,傾盡全力圍殺他,至少能五五開。
”
齊國梁衡量了一下,給出一個保守的答案。
“那就這樣定了。
”
李湛點了點頭,轉身一步跨出。
雷光閃過,他瞬間消失在原地。
“柳閣主,崀山福地的靈氣不足以讓我突破,我要借你的清源福地一用。
”
李湛的話随後傳蕩開來。
“随便用。
”
柳青源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而後,朝外面怒吼一聲,“臣應龍。
”
“屬下在。
”
臣應龍快速飛掠過來。
“你去調集所有青源閣能動用的資源,送回清源福地,送到李湛手裡。
”
柳青源言語铿锵,說得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喏。
”
臣應龍拱手一拜,轉身離去。
“你都這樣了,我總保衛司也沒什麼好藏着掖着了。
”
齊國梁深吸一口氣,轉身頭也不回說道:“老夫回一趟帝都總保衛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