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被千刀萬剮,抽骨扒皮!
”
南王府,李湛看着手機裡的直播鏡頭,眼神一片冰冷,咔咔幾聲,差點忍不住将手機捏爆。
他萬萬沒想到,曹坤竟然硬氣起來了,要和他比狠辣。
這老畜生應該是想明白了,一昧的退讓,隻會無休止陷入被動。
“很好,就看誰能狠到最後了。
”
深吸一口氣,李湛眼裡皿光一閃。
就在這時,突然一大群人湧了進來。
李湛豁然起身。
他擡頭看去,不禁有些愕然。
這些人,有幾個眼熟,卻記不起來是誰了。
正當李湛迷惑之時,這些人突然相繼跪了下來。
“南王,求求你,想辦法救救我老公吧。
”一個中年婦女淚流滿面,不住的磕頭。
“你老公是誰?
”李湛有些發懵。
“海州郭家的郭明啊,他被總盟抓了,剛才直播中,他就被吊在門口,穿藍色衣服那個。
”
婦女哭得撕心裂肺。
李湛看着她凄慘的樣子,張了張嘴,如鲠在喉。
這時,又一個老者擡起頭來,滿目哀傷哭道:“南王,求您了,把這些人還回去吧,班先生被他們折磨得快不行了啊。
”
霎時間,又是一陣痛哭聲。
聲音悲戚,在南王府響徹不停。
李湛沉默了許久,突然歎了口氣,“沒用的,我把這些人還回去,他們也不會把人還回來。
”
“啊?
”
衆人一怔,哭聲更大了。
“總盟要重振聲威,我是他們必殺的目标,江南王等人,也是附帶目标。
”
李湛目眺遠方,漠然說道:“雙管齊下,才能起最大的震懾作用。
”
“那,那怎麼辦啊?
”
衆人都絕望了。
“三天後,我會去帝都,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救人,但我會盡力。
”
李湛對着衆人拱手一拜。
牽連了這麼多無辜者,他也頗為愧疚。
衆人聞言,登時無言凝噎。
總盟可不是呂家,更不是沈家,李湛這一次要是真去了,怕是十死無生。
隻是,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竭盡所能了。
換做是别人,根本不會在意那些被擒拿之人的死活。
畢竟命是自己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南王大義!
”
“多謝南王。
”
衆人面色悲戚,匍匐叩首後,相繼離去。
南王府恢複了冷清。
李湛心緒難平,盤坐在石頭上,心思百轉。
這些長老在他手上,曹坤比狠歸比狠,但絕對不敢殺人。
一旦把人還回去,曹坤沒有了顧忌,金錢豹等人,怕是當場就要被捏死。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
李湛悚然一驚,擡眉看去,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總保衛司的丁統帥。
“三天後,不用去總盟,總保衛司會去交涉。
”
丁奉走到李湛面前,歎了口氣說道。
李湛不禁冷笑起來。
“丁統帥,你覺得,他們會放人嗎?
”
李湛問道。
丁奉頓時啞口無言。
“我把人還回去,然後,我不去帝都,你們總保衛司負責去交涉,最好的結果是,金錢豹他們不死,但被關進西天牢,此生不見天日,生不如死。
”
李湛漠然說道:“那地方,我去過,比十八層地獄還要恐怖,在裡面,人不如狗。
”
李湛無法想象,一生都被關押在裡面,整日受到陰寒侵蝕,身心時時刻刻遭受折磨,是何等的痛苦凄慘。
“你以為總保衛司不想管嗎?
”
丁奉深吸一口氣,認真說道:“你現在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總保衛司若是動了,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龍國武道界都會亂掉。
”
“以大局為重是嗎?
”
李湛忍不住露出一抹譏笑,“我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沒有什麼兼濟天下的遠大抱負,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隻争朝夕。
”
丁奉聽出了李湛言語裡的不滿和怨氣,登時無言以對。
李湛見狀,不禁哂笑起來,“丁統帥,如果您是來勸我當縮頭烏龜的,請回吧。
”
丁奉看着他堅毅的臉龐,沉默少許,問道:“你需要什麼幫助,盡管說。
”
“我要能壓制我内心負面情緒的東西,哪怕隻是暫時的。
”
李湛毫不猶豫開口。
丁奉似乎早就料到李湛會提這樣的要求。
他反手間掏出一枚珠子。
“這叫明心照神珠,你吸收了它,可以短暫壓制你的負面情緒,大概幾個小時吧。
”
丁奉将珠子丢給李湛,歎道:“你若吸了這九個人,修為和實力會暴增,可之後,負面情緒全面爆發,你會變成屠戮野獸的。
”
“多謝丁統帥。
”
李湛接過珠子,入手一片冰涼。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隻溫和的大手,将他内心那股狂躁盡數壓下。
丁統帥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李湛并沒有選擇吸收吊在大門的九人,宛若磐石一樣在破敗莊園中靜修。
天邊泛起魚白之際。
整個武道界,好像恢複了平靜。
熱鬧哄哄的武道論壇,也沉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