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李湛拜别了李沭、李均言等人,獨自一人離開了福地。
站在淺灘前,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他突然沒來由的渾身一松。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
“來吧,玄玉山。
”
深吸一口氣,李湛腳下雷光閃動,随着他一步邁出,雷光朝遠方延伸,而他本人,也蓦然消失在原地。
武道總盟。
付永春依舊過着歌舞升平的日子,絲毫沒有因為李湛鎮殺佐藤一木、暴露李家身份的事而感到擔憂。
但其他幾個家族的家主就坐不住了。
他們三天兩頭往神武閣跑,次次都是苦口婆心的勸他出手,奈何每次都被轟了出去。
“他嗎的,玄玉山若是怪罪下來,我們全得跟着他吃不了兜着走。
”
“他和玄玉山不對付,陽奉陰違,會把我們害慘的。
”
“要不,我們聯手,繞過他去殺李湛算了。
”
“你瘋了嗎?
連佐藤一木都栽在那小子手上,我們修的雖是靈力,但去了,絕對是送人頭。
”
幾人個家主聚在一起,如芒刺背,坐立難安。
神武閣中,付永春雙臂左右開弓,在兩個妙齡女子懷中探索者。
突然,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付永春定睛一看,頓時來了精神。
他将手掌收回,面無表情揮了揮。
幾個服侍他的女子,識趣的退出神武閣。
“怎麼,準備好了?
”
點下接聽,付永春開門見山問道。
“你有什麼計策?
”
電話那頭,李湛冷聲反問。
“給個地點,我會讓人假裝事态緊急,告知玄玉山,讓他即刻趕到。
”
付永春如是說道。
李湛聞言,内心冷笑不已。
付永春這是做好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準備了啊。
他和玄玉山鬥,無論誰輸誰赢,最後付永春都會出現,進行最後的收割。
“你放心,老夫會坐鎮在總盟,絕對不會出去。
”
付永春知道自己的計策漏洞百出,不過也不在意。
因為這是陽謀了,李湛可以選擇不接,但之後就要面臨玄玉山兇殘的手段。
南域各大家族,和他相熟之人,都要迎接玄玉山的屠刀。
“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吧。
”
李湛冷笑不已。
“哈哈哈,老夫是個守信之人,保證不會騙你。
”
付永春大笑不已,問道:“地點!
”
“北東地區,冰原天湖。
”
李湛說着,還故意舉起手機,讓付永春聽到冷風呼嘯的聲音。
“好,半個小時。
”
付永春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站了起來,看向角落處自己的心腹。
“家主。
”
男子急忙上前。
“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雪原小福地,求助玄玉山,就說李湛出現在冰原天湖,被我等圍困住,讓他速來助陣。
”
付永春語氣森然,眼裡殺意翻騰。
玄玉山要死,李湛也要死。
這一次陽謀,他要一舉鏟除這兩個心頭大患。
“啊?
”
男子一怔,小心翼翼問道:“玄玉山會相信嗎?
”
“你就如實告訴他,李湛最近把佐藤一木斬殺的事,他報仇心切,肯定不會想太多。
”
付永春一臉笃定。
玄玉山不像他,兒子女兒一大堆,而且親情淡薄。
那老兒隻有一個兒子,當做是福地之主培養,李湛殺了玄景曜,無異于要了玄玉山半條老命。
冰原天湖距離北方雪原不遠,玄玉山肯定會上當的。
“喏。
”
男子拱手一拜,縱身飛掠而去。
“田邊智雄,出來吧。
”
目送此人離開,付永春嘿嘿一笑。
隻見扶桑國的神君田邊智雄,從二樓踩着木屐而來。
“這一次我可是冒着被千夫所指的危險與你合作,李湛和玄玉山,無論是誰笑到最後,你都要和我聯手,把人滅殺。
”
付永春斜了田邊智雄一眼,冰冷的聲音暗含一股毋庸置疑。
“永春君放心,我田邊智雄,最重承諾,答應您的事,一定會完成。
”
田邊智雄目光深沉,束手在大腿兩側,給付永春一個标準的鞠躬。
“走,随我去冰原天湖潛伏。
”
付永春一聲招呼,便和田邊智雄前後走出神武閣,縱身一躍,同時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
北方雪原。
李湛将手機收入儲物戒,目光遙遙看向更北方,眼神淩冽。
這裡處在北方雪原和冰原天湖的中間。
隻要玄玉山從福地出來,必會走這條路,因為距離最近。
冰原天湖隻不過是他放給付永春的一個煙霧彈。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在半路截殺玄玉山!
“此地夾在雪原福地和冰原天湖中間,前有福地之人,後有付永春這陰險惡徒,若是拖延了時間,動靜肯定會引起兩邊的注意,屆時我将被前後夾擊!
”
眸子浮起思索之色,李湛擡手一抓。
“锵~”的一聲,劍身表層鏽斑已全部脫落的龍吟劍,便被他一把握在手中。
“太初混沌神決,光!
”
“太初混沌神決,冰!
”
“隐息術!
”
内心低喝兩聲,李湛身軀光芒一閃,氣息盡數收斂。
他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冰雪光照融為一體,消失不見。
現在,就等玄玉山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