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一看薄荊舟這态度,再聽他說話時陰陽怪氣的語調,沈晚瓷就知道......他都知道了。
上午簡唯甯在她這裡沒讨到好,轉身出去了幾分鐘,再回來時臉色好了不少,下午薄荊舟就找上門來,言辭裡外都帶着羞辱的意味。
原來是替心上人來報仇的。
沈晚瓷今天忙了一天,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被指揮着做這做那,已經很累了,好不容易收工,還要面對這男人的挑刺,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她将手機放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她雙手環兇,往靠背上一靠,開門見山:“簡唯甯想幹嘛?
把錢要回去?
不可能。
”
薄荊舟眉眼陰郁,“我和你談的挽挽的事,别把旁人扯進來。
”
“旁人?
簡唯甯上午給你打過電話吧,是不是告我狀了?
你一來就陰陽怪氣的讓我用身體換資源,難道不是為了幫她出氣故意羞辱我?
”
“她能跟我告狀,證明你确實做了瞞着我的事,你能做,别人說一說就成了告狀?
”薄荊舟靠近她,氣場愈發冷然,“你是挽挽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
“告訴你幹嘛?
你家有古董要找我修複嗎?
”
男人似笑非笑,“你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
沈晚瓷倏然沉默了,過去的記憶随之襲來,心裡升上一層難言的酸澀和怅然,随即她勾唇笑了起來:“那你問過我嗎?
我的工作間就設在你書房的旁邊,從來不鎖門,甚至很多次都是虛掩着的,那麼多工具和損壞的物件,隻要長眼睛的人都能看見,但三年了,你一直視而不見。
”
從決定離婚起,她就不怨了,她都不要這個男人了,還有什麼好怨的?
如今談起過往,隻是有些意難平罷了。
看着男人緊繃的臉,沈晚瓷笑得愈發肆意,“你一直覺得我隻是個每月拿幾千塊工資的生活助理,而能有這份工作還是因為媽開了口,你會這樣認為,難道不是因為在你心裡,我就是離了你,離了薄家就一文不值的廢物嗎?
”
薄荊舟微微垂首,西餐廳的燈光恰到好處的昏暗,他的眉眼被籠罩在短發的陰影下,無法透過它們看清他此刻的情緒。
面對她的質問,他始終一言不發。
也不知道他是良心發現,覺得愧對她,還是他根本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怨氣。
“我從薄氏離職,你讓陳栩去調查我,他跟你說我在京元做清潔工,你就真的以為我隻是個清潔工,你為什麼從來沒想過,我一個985畢業的大學生,還有薄氏這個鑲金的工作經曆,怎麼會去做清潔工呢?
”
後來的種種,工作室的人叫她‘挽挽’,生日宴上當着賓客的面修複古畫......
這麼多不對勁的地方,隻要稍微一想,都能猜出端倪,但薄荊舟卻半點沒發現異樣。
能将偌大的薄氏管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薄荊舟的心思可謂是深不可測,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證明――
不在乎。
所以才能忽視得這麼徹底。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餐,可沈晚瓷的胃口都被倒完了,她拿着包起身就要走。
薄荊舟終于有了反應,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吃飯......”
末了,他抿了抿唇,又道:“抱歉。
”
“受不起,薄總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就趕緊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我保證每天早晚三炷香的感謝你。
”
“過去是我做的不夠好,但離婚的事,免談。
”
居然還有臉說隻是不夠好?
沈晚瓷狠狠翻了個白眼,“您可真是會為自己臉上貼金!
不談離婚,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