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怎麼會覺得傅铮可愛?
“嗯?
為什麼會不深?
”傅铮眼底閃過一絲暗光。
按理說在那裡交換了一年,不管印象好壞,應該都挺深刻的。
溫涼揉揉額頭,“在交換結束,回國之前,我出了車禍,很多事記不清了。
”
原來是因車禍失憶,和他猜的差不多。
可傅铮仍舊疑惑,那個孩子呢?
是和溫涼一起車禍沒了?
還是有其他下落?
“怎麼會車禍?
你當時傷的重不重?
”
“記不清了,當時傷到了腦袋,醒來許多事都模模糊糊的。
”溫涼眼神放空,回憶着說。
她曾經努力去回憶那些事情,但是越努力就越想不起來,後來她就放棄了。
傅铮聞言皺了皺眉。
溫涼的描述中,絲毫沒有那個孩子的影子,她好像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而且這場車禍來的蹊跷,仿佛用直截了當的手段把事情斬斷,讓所有事都無從追究。
是有人趁着溫涼車禍的時候抱走了孩子?
還是在溫涼車禍之前,孩子就已經不在溫涼身邊了?
傅铮努力回憶,終于想起什麼,“所以你怕爺爺奶奶擔心,告訴他們你留在那裡參加夏令營,晚些回來?
”
那個暑假都快過去,溫涼才從國外回來,她在電話裡跟爺爺奶奶說,她要參加那邊學校的夏令營。
傅铮隻是偶爾聽爺爺提了一嘴,那個時候溫涼于他連朋友都算不上,隻比陌生人強那麼一些,根本沒有放在心裡。
興許是提到爺爺,溫涼眼底一暗,點點頭,“是,我怕爺爺奶奶擔心。
”
傅铮整個兇口都是酸脹酸脹的,不可遏制的心疼。
大手想要撫摸溫涼的臉頰,伸到半空中時又改了方向,落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孤零零躺在醫院,記憶模糊不清,這其中的心酸難過不知多少,溫涼全都埋在心裡,默默承受。
他又想起,昨晚溫涼所提到的吃西餐,指腹被刀叉磨的紅腫也不敢開口。
或許這些看上去都是小事,可在背地裡他不知道的地方,還有無數個這樣的小事,都被她埋藏在心裡,一個人默默承受。
怪隻怪自己發現的太晚。
她十六歲來到傅家,到現在已經快十年的時間。
她從青澀稚嫩的少女,變成了溫柔優雅的少婦。
他明明可以一路伴随她成長,親眼見證她蛻變,隻可惜,他沒有抓住機會。
角落裡那一株不起眼的茉莉,含苞待放,默默無聞,可惜他從沒有注意過。
他的眼睛裡沒有她。
就連茉莉盛放的時候,他也沒有好好欣賞過。
等到他回過神時,她已經不肯再對他綻放。
溫涼輕輕歎了一口氣,“快到登機時間了,你快進候機廳吧。
”
傅铮擡手看了一眼手表,依依不舍的看着溫涼,“那我走了?
”
“嗯。
”溫涼點頭。
傅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又問一句,“那我真走了?
”
“嗯。
”溫涼點點頭。
“我真的走了?
”
溫涼不由得心生煩躁,直接推他,“你快進去吧!
别誤了飛機!
”
傅铮看了溫涼一眼,籌措地走到候機廳門口,停下腳步。
溫涼連連擺手,“進去吧,一路平安!
”
她嘴上還帶着一絲微笑,但是卻巴不得他快點離開。
傅铮一臉無奈,最終朝着溫涼揮揮手,轉身進了候機廳。
看着傅铮的人影過了安檢,消失不見,溫涼轉身離開機場。
想到剛才傅铮一步三回頭的模樣,溫涼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那樣子就像小孩兒站在學校門口跟家長告别,不情不願,卻又無可奈何。
她還從未見過傅铮這個樣子,甚至有些呆萌,有些可愛。
笑着笑着,溫涼臉上的笑容一僵,連忙收起。
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怎麼會覺得傅铮可愛?
這肯定又是他僞裝的。
婚後這三年,她都是被他假意的溫柔欺騙,這次她又差點就被蠱惑了。
溫涼,你怎麼就是不長心呢!
……
溫涼坐公交回到酒店,立刻告訴了唐詩詩和朱凡。
見到溫涼,唐詩詩立馬逼問,“快說快說,昨天晚上到底什麼情況?
你不是去見陸曜了嗎?
傅昏君又是怎麼回事?
”
溫涼簡單地說,“陸曜的那個朋友就是傅铮。
”
一句話,唐詩詩和朱凡就都明白了。
唐詩詩垂着拳頭怒罵,“艹,傅昏君還真是陰險啊,竟然用這招,我說怎麼走到哪裡都能遇到陸曜,看來他們一直跟着我們!
”
罵完,唐詩詩又問,“你們昨天見面,傅昏君沒有欺負你吧?
”
欺負?
溫涼腦海裡鬼使神差地浮現傅铮的那句:‘你身上我哪裡沒碰過。
’
她連忙把這句話從腦袋裡甩出去,“沒有,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他今早就坐上了回國的飛機,不會再跟着我們。
”
“希望他說話算數!
”唐詩詩嘀咕,“哎,可惜了陸曜,我還以為你真對他有意思呢……”
……
按照計劃,她們把租的汽車還回去,乘坐遊輪前往斯沃爾韋爾,又從斯沃爾韋爾坐車到羅弗敦群島自駕。
第六天又抵達了聖彼得堡。
從聖彼得堡回來,這一段旅程就結束了。
朱凡離開前,三人一起去吃了頓飯,拍了碰杯照和合照。
第二天,溫涼三人一起前往機場。
朱凡回國,溫涼和唐詩詩是在莫斯科和上海轉機,前往悉尼,路上一共約三十小時的時間。
朱凡的航班更早一些,溫涼和唐詩詩送朱凡登機,說好回國之後再約。
兩個小時後,溫涼和唐詩詩檢票後,乘坐擺渡車到飛機腳下,沿着樓梯上機。
她們買的經濟艙,位置相連,溫涼專門要了靠窗的位置。
溫涼上了飛機,沿着狹小的過道往前,仔細地注意着牆壁上的号碼,尋找自己的座位。
座位上已經坐了人,是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子,穿着華麗的貂皮大衣,頭戴精緻女士小禮帽,耳環是某奢侈品牌的新品,手表是同一品牌的限量款,墨鏡也是某品牌新出的款式,價格不菲。
溫涼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存根,反複确認自己的座位,用英語說對女子說,“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