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7章 扭曲的心理(番外796)
第3237章扭曲的心理(番外796)
面對男人的施暴,程曼反抗了,但也妥協得很快。
理智向情感投降,節操向欲望低頭,在被傷害之前,這一次她選擇了主動沉淪。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第一次被強迫的時候,就是她殺人的那次。
她殺死了一個,其實作案的是三人。
即使後來與男人已有無數次歡好,但那一夜,仍然是她最不願回想的經曆,也成了她這些年與男人歡愛的痛苦底色。
就好像心裡缺了一塊,怎麼找補都找不回來。
永遠不滿足,永遠期待着下一個對象。
細細想來,就是每一次都希望被溫柔地對待,可到了最後,就會發現,男人對她,不過是發洩欲望,或者說,男人做那種事,不過就是一種生理發洩。
她尋找來尋找去,也沒有找到被愛的感覺,那些與她約會的男人,不過就是當年那三個人換了個模樣,又回到了她身邊罷了。
于是每一次,她都會把原本正常的歡好,演變成一場自虐式的遊戲,希望那份羞辱更強烈一些。
越痛,越想更痛。
然後從那更痛的感覺中變得麻木,進而獲得極緻快感。
自己這是一種什麼病态心理,程曼到現在也沒有理解。
今天經曆的,與那天遭遇的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甚至根本不算什麼。
那天她沒有一刻不在痛,全身都痛,到最後,心都麻木了,整個人像死了一樣躺在那棟爛尾的宅子裡。
身上的男人,輪換了一圈,然後又來一遍。
時間像靜止了一樣,她仰着臉,看着漆黑夜空。
房子沒蓋完,房主就死了,有的屋頂沒有封上。
她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在想,宇宙中有多少顆星星呢?
地球上又有多少人?
在那一刻,有多少人和她一樣遭遇着這樣的事?
應該不多吧?
為什麼偏偏就要讓她遭遇這些?
她做錯了什麼?
男人起身,提褲子,她冷眼向另外兩人一掃:“還來嗎?
”
那三個流氓相互看看彼此,嘿嘿一笑,其中一個捏着她下巴說:“等哥哥們吃點東西再疼你。
”
她便也閉上眼睛休息,絕望到沒有感覺,隻有不耐煩。
他們買了啤酒和下酒菜,一盞提燈挂在一旁,照在他們用磚頭臨時支起的小桌上。
豬頭肉在袋子裡冒着油膩的光,啤酒瓶裡的酒發出馬尿一樣的騷味。
程曼就那麼赤着身子躺在一邊,盯着那啤酒瓶子,想象着它碎裂在這三個流氓頭上的情形,忍不住笑了。
一個流氓看見了她的笑,說道:“老大,這小妞兒嘗到甜頭了,你看,還笑呢。
”
那個老大咕嘟嘟地喝了半瓶酒,一抹嘴,來到她面前,褲子拉鎖一開,把尿熱熱地淋在她的臉上。
“不是吧老大,你這讓我一會兒怎麼親!
”
惡心,無止盡的惡心。
持續了很多個日子。
直到現在,程曼都極其厭惡啤酒的味道,每次聞到那氣味,就會想到那一身尿騷。
至于那天,後來他們吃完了東西,喝完了酒,那個老大有一次趴到了她身上。
另外兩個,等到尿急,出去撒尿。
等那老大完事,她趁着那家夥提褲子的功夫,拿起一個空酒瓶,掄在了那人的頭上。
腦漿迸裂,當場死亡。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簡直不像被欺負了好幾個小時的女孩該有的力氣。
也正是這個原因,姐姐程阮多了一條說服法庭的理由。
以妹妹當時的情況,不可能一下子打死一個人,隻能是姐姐幹的。
至于真相,那個老大倒地的時候,另外兩個回來了。
一個去差看老大的情況,另一個走到她面前,一腳踢飛了她手裡還攥着的那半截酒瓶子,又在她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
再後來,程阮來了,那兩個人舍棄了他們的老大,逃走了。
程阮哭着把程曼抱起來,心疼地抱緊她的頭,大聲痛哭。
她從來沒見過姐姐那麼痛苦,好像比她自己被欺負了還痛,好像恨不得替她承受這一切。
那就真的替她承受好了。
她冷靜地對姐姐說:“姐,我好怕坐牢,我想考大學。
你替我去坐牢好不好?
”
她看到了姐姐的詫異和猶豫,心中冷笑,剛才還哭得那麼痛苦,一說讓你替我坐牢,你又不願意了。
但她沒有放棄對姐姐的請求。
她當時出奇的冷靜,甚至躺着看那三個人吃肉喝酒的時候,就想清楚了一切。
她已經受了足夠多的傷害,其實在被那三人欺負之前,她也已飽嘗了人世間的貧窮困苦。
都是人,光光溜溜地出生,光光溜溜地死,憑什麼她就要活該遭受這些。
她不欠任何人什麼。
從此以後,她的心就變了,變得十分堅硬,十分冷漠。
她總是可以快速分析出如何對自己更加有利,然後做出利于自己的選擇。
讓姐姐替她去坐牢,就是她的第一次選擇。
憑什麼她給人欺負成一塊爛肉,姐姐卻還能漂漂亮亮,幹幹淨淨地活着?
既然是姐妹,總要一起分擔點吧?
程阮不是總說,自己是她唯一的親人嗎?
那就去坐牢好了。
她是不會忘了姐姐這份好心的。
後來程曼又哀求了姐姐一次,“姐,我想過了,我之所以被人欺負,你之所以要去那種地方上班,都是因為咱們窮。
“如果咱們也能生活在又安全又幹淨的街區,就不會遇到這些流氓混混。
你已經錯過了考大學的機會,我不能再錯過了。
“等我考上大學,成了才,咱們兩個就能一起永遠脫貧。
不,不止是脫貧,是脫離中下層社會。
”
姐姐聽完,沉默了兩秒,低低地說道:“可是殺人是要償命的啊......”
“那你就希望我去死嗎?
我該死嗎?
”
姐姐沒有回應她。
她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了,立即找補:“姐姐你當然也不該去死。
你也不會死。
我在政治課上學過,我們這種頂多叫防衛過當,甚至可以判正當防衛,當庭釋放。
但如果我去,那我肯定就錯過考試了。
”
姐姐又沉默了一陣子,終于開口:“你是用什麼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