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這會兒有點兒心梗。
牡丹裙送出去了。
不對,也不算是送出去的,是交易。
換了季老帶著她們娘倆一起去昭國京城。
可她本來想的是跟著雋王和傅昭寧一起。
傅昭寧是神醫,一路上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傅昭寧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她們娘倆的身子骨都不怎麼樣,現在又快入冬了,在路上隨時可能感染風寒什麼的。
二來,傅昭寧是女子,趕路的時候也可能細心些,住宿和吃的都會比較精細,她們跟著也可以借光。
三來,這樣遙遠的路程,怎麼的也能夠讓他們好好地培養感情。
皓珠既然那麼中意雋王,真要可以的話,路上也許會有機會。
再不然,她還能夠求著雋王,幫著她們在京城安頓下來。
到時候隻要一入京她們做些安排,露露臉,京城的人就會知道她們是跟著雋王雋王妃一起的,是熟人,以後也方便她們進入京城的權貴圈子。
在那個圈子裡替皓珠找夫婿,才更多選擇。
還有一點,她一路上多和傅昭寧套近乎,到時候她的繡品,也能更有出路。
到了京城她們的開支肯定是要多起來的,現在紀城這邊多是董喚之替她們付著,離開紀城就得靠她們自己了。
她的繡品件件昂貴,尋常百姓肯定買不起,得那個權貴圈子才是買家。
所以背靠著雋王雋王妃,她的繡品才容易賣出去。
正是因為跟著雋王他們一路回京好處多多,所以她才會舍得送出那條牡丹裙。
可誰知道——
陳夫人心裡多少也生了些怨恨。
陳皓珠還在哭著,“娘,一定是傅昭寧,一定是她太善妒了,不肯讓我們跟著,生怕我引起了雋王的心思,可她又貪心想要娘繡的那條牡丹裙!
這個人怎麼會那麼壞啊!
”
“娘,我們現在怎麼辦?
真的要跟著季老一起走嗎?
季老自己都年紀大了,他哪裡能夠照顧得了我們?
路上要是出了什麼事,他也護不住我們,說不定還要我們反過來照顧他!
”
陳皓珠真的不覺得季老有什麼了不得的,就是一個糟老頭子而已!
此去昭國那麼遠的路,要天天對著季老,她都要煩死呢。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
”
陳夫人長出一口氣,眼神堅毅起來。
“珠兒,明天開始我們就好好收拾東西,昭國京城我們還是得去的。
”
那邊膳廳裡,大家很快就把陳夫人母女的事情拋到了腦後,還是放開吃了一頓。
傅昭寧也跟著喝了兩杯酒。
席散了的時候,她的臉頰染上一抹淺紅,讓她看起來嬌艷得像桃花,灼灼風情。
外面的風大了。
“我背你回去?
”
“你覺得我喝醉了?
”傅昭寧嗔睨著他。
“今晚的酒,還挺烈的。
”蕭瀾淵看著她這模樣隻覺得心有點燙,忍不住就伸手輕撫過了她的唇。
本來以為這樣烈的酒她不會喝,誰知道她跟著季老和董喚之各幹了一杯,一飲而盡的動作那叫一個瀟灑。
“挺好喝。
”傅昭寧說。
蕭瀾淵低笑出聲,“你還是個小酒鬼?
”
他今晚也喝了幾杯,畢竟是解毒之後難得被傅昭寧允許的放松。
“小酌怡情。
”傅昭寧轉到他背後,摟住他的脖子趴到了他背上,“不是要背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