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不是沒有危險。
有毒蛇,有落單跑到了這裡的狼,爬蟲之類的在朝著他們接近。
蕭瀾淵手指暗勁疾射,把幾次接近的危險都悄無聲息地滅了,根本就不會給它們驚擾了傅昭寧的機會。
“你倒是睡得安穩。
”
他看著懷裡的傅昭寧,無聲地說了這麼一句。
蕭瀾淵也覺得有些奇怪,以他對傅昭寧之前的那些了解,這個姑娘機警得很,一點兒風吹草動都瞬間發現的。
沒有想到這個晚上在這樣的山裡卻能夠睡得這麼香沉。
難道真的是累壞了?
還是說,她潛意識裡這麼信任他?
想到了這個可能性,蕭瀾淵忍不住嘴角一揚,將她輕摟緊了一點,也閉上了眼睛。
清晨的鳥鳴十分清脆,叫醒了傅昭寧。
睜開眼睛那一瞬間她還有點兒恍惚,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還有點兒迷迷糊糊的。
隻有在睡得很好的時候,她醒來時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反應過來之後傅昭寧就驚了,明明昨晚她是在山裡就著火堆坐在地上抱著藥簍睡的,怎麼可能睡得那麼好?
而且這個藥簍也太溫暖了吧?
感覺到了什麼,傅昭寧猛地就坐直擡頭。
“咚”地一聲,她的頭頂結結實實地撞到了蕭瀾淵的下巴。
蕭瀾淵被這麼一撞,咬到了舌頭,痛得悶哼出聲,伸手就摁住了她的頭。
傅昭寧都還沒看到對方是誰,但絕對不是赫連飛。
赫連飛隻是一個身子單薄的少年,不是這樣結實的男子身軀。
因為撞了一下,他的下巴也硬得要命,撞得她的頭都痛了,傅昭寧都沒有反應過來對方是誰。
“你的頭是鐵頭嗎?
”
蕭瀾淵頂了頂腮幫,舌頭都有點發麻,愣著按著她的頭不讓動,怕她又頂上來。
在他說話的時候傅昭寧就已經聞到他身上的氣味了,也已經認出是誰。
聽著他可能是咬到舌頭說話有點兒含糊不清,傅昭寧臉悶在他懷裡,捶了捶他。
“蕭瀾淵你什麼時候又跑回來的?
”
他昨晚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我要是不回來,你昨晚都被狼叼走了。
”
蕭瀾淵這才松開了手,拎起了她的後衣領,把她從自己懷裡提溜了起來。
昨晚一直被她靠著枕著,他都沒有變換過姿勢,現在腿都麻了。
“你才被狼叼走了呢。
我在野外過夜一向警覺得很,要是真有狼過來,我早發現了。
.”
傅昭寧擡起頭坐直了,活動活動身體,瞪著他。
蕭瀾淵氣笑了。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將她的頭扭向一旁,“看看那邊。
”
真的死鴨子嘴硬。
“看什麼看。
.呃?
”
傅昭寧望了過去,話都噎在了喉嚨處。
那裡果然躺著一頭死狼,離他們也不過是三米多的距離。
狼到了這麼近,她竟然毫無察覺?
這對於傅昭寧來說簡直是驚悚的一件事!
“赫連飛!
”
她想到了那孩子,急急看向旁邊,卻見赫連飛還是一動不動躺在那裡,她不由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