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碗,喝了。
”
“頭兒,這是什麼?
”聞到了一陣有點兒惡心的味道啊。
“藥,對你們有好處的,趕緊喝了。
”
他們長期在大牢裡幹差事的,其實也挺在意,像是牢頭就曾經得了一個方子,按方子上的藥材抓了煎了藥,隔一段時間喝一碗,能夠去除體內的濕氣寒毒。
每次喝完他都會覺得身體輕快些。
現在可是把這藥湯貢獻出來了,也是看在這幾個獄卒一直跟著自己,平時也挺聽話的,要是換了新人隻怕不好帶,所以他才顧著他們一些。
那個犯人誰知道是染了什麼病的?
反正接觸過的,先喝一碗湯藥預防一下總歸沒錯。
兩個獄卒隻能捏著鼻子,把那碗湯藥給灌了。
差點兒沒吐出來。
“晚上再出去扇扇風。
”牢頭又壓低聲音說。
“還扇?
”
“今天晚上會下大雪,天氣更冷,這會兒都快把我手給凍僵了。
牢房裡要是再有風隻進來,那可真的要人命的。
”
“今晚就吹那一間,要把那個犯人身上的氣味多吹到雋王那邊去。
”
這樣可以增加雋王染上那個人身上的惡症的機率。
獄卒嘆了口氣。
半夜,他們都把自己包成了粽子一般,裹得厚厚的,繞到牢房後面準備扇風。
這邊的牆已經被他們事先挖出了縫,以後這裡肯定是得補上的,但現在不是為了對付雋王嗎?
裂縫跟蛛網似的,乍一看不太明顯。
但是在這樣下大雪的冬夜裡,這樣的裂縫就能夠讓裡面寒冷許多。
他們再把這牆用水潑濕,整面牆都是濕的,更是散發著寒氣,這個時候一直往裡面扇風,再抓點雪屑往裡扇,在牢房裡那可就感覺風跟小鑽子一樣,咝咝地往骨頭裡鑽。
雋王那間牢房裡的炭爐也沒了,擋風的紗簾也沒有了,現在也冷得像要把人凍死。
兩個獄卒在外面瑟瑟發抖地忙活著,心裡多少也怨恨皇上。
這個皇上當得可真夠窩囊的啊,要對付一個人還得用這麼些見不得光的又稀碎的方法。
簡直就上不得台面。
雋王以前病沒好,瘦弱成那個樣子,皇上都沒有把人幹掉,現在還隻敢用這種手段惡心人,真的讓人有些看不起。
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
躺在草堆上的犯人手動了動。
他總覺得這面牆潮濕無比,靠近一些都覺得陰寒。
現在牆那裡更是有絲絲風不時鑽進來,可就著昏暗的燭火又看著不像有牆洞,沒有裂縫。
可實在是太冷了,又濕又冷。
他艱難地挪動著身子,把草堆往另一角推了推,換一個角落躺著。
可不管在哪個角落,都冷得讓人想死。
蕭瀾淵躺在床上,憑著他深厚的內力,甚至聽到了對方凍得牙齒打架的聲音。
而且,一股隱隱約約的味道傳了過來。
很臭。
像是一種腐肉在爛葉堆裡埋了很久的臭味,好像就是從那邊傳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