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錚翎如被驚雷劈重,吶吶的問:“那寒寶要多久才回來?
”
戰寒爵如鯁在喉,好半天才道:“那得看他的造化。
如果他能勤奮學習,刻苦練功,很快就會回來。
”
盡管戰寒爵盡量說得雲淡風輕,可是嚴錚翎卻根本接受不了這殘酷的無限期分離。
她忽然抓狂的咆哮起來,“戰寒爵,他隻是個孩子,你怎麼可以把他送到天遠地遠的地方?
我要你把他接回來。
”
她嚎啕大哭起來,“你混蛋。
”
戰寒爵眼底泛紅,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失蹤的寒寶接回來。
也許是嚴錚翎情緒失控,她的視神經剎那間紊亂,她的眼睛倏地失明。
偏偏她又拿著手機行走在逼仄的人行道上,踉蹌的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車行道而不自知。
一聲銳利的汽笛聲響起來,然後就是一個粗狂的嗓門爆喝起來,“喂,你不要命了。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嚴錚翎的視野裡一片黑暗,她隻覺得自己置身於巨大的黑幕中,壓根就找不到出口。
“我的眼睛......”她自言自語道。
戰寒爵聽著那邊亂哄哄的聲音,從紛繁蕪雜的嘈雜裡去分辨真相。
他心裡滑過巨大的不安,錚翎的眼睛莫非失明了?
他有這樣的判定是因為錚翎曾經出現過間歇性失明。
就在這時候,他又聽到話筒裡傳來別人的咆哮聲,“你這個瞎子,沒事別出來亂竄啊。
”
“對不起,對不起。
”錚翎卑微的道歉著。
戰寒爵霍地站起來,似閃電般的速度跑到門口。
忽然想起什麼,又折回來取下博古架上的薰衣草香水,給自己使勁的噴灑。
戰寒爵按照手機定位很快找到了嚴錚翎,她無助的坐在公路上,雙手抱著膝蓋,將頭埋在膝蓋上。
哭得傷心欲絕。
周圍的人對她指指點點。
“這個瞎子,跑到公路中央去碰瓷。
真是不要臉。
”
“瞎子不是應該走盲道嗎?
誰撞到這種沒有功德心的瞎子真是倒黴!
”
......
戰寒爵走過去,目光兇得要殺人似得,往周圍的人身上瞪去,那些人如鳥獸散。
他的錚翎不過是忽然失明,所以不能適應走盲道的技能。
這群烏合之眾,竟敢公然侮辱她,簡直可惡。
戰寒爵將錚翎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動作熟練的將她背起來。
錚翎在他背上,哭得全身都在顫抖。
戰寒爵不敢說話,可是他的眼淚,也奪眶而出。
錚翎在戰寒爵的背上,哭著道謝。
“謝謝你幫我。
”
戰寒爵不敢回答她。
卻把她的手放到他的唇邊,嚴錚翎微怔,“你不能說話?
”
他將她的手指頭卷曲起來,算是回答了她。
嚴錚翎漸漸止了哭泣,為什麼,這個啞巴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熟悉?
他的後背,就跟戰寒爵的一樣寬闊溫暖。
可是他的身上,有戰寒爵最討厭的香水味。
薰衣草,花語是等待愛情。
她送過他這樣的香水。
當時他就皺眉表達他的不悅,“錚翎,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
爵哥哥不喜歡。
爵哥哥的愛情是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