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得知父親被捕的第二天,一批記者突然冒出來,在樓下堵住了鄭昕的去路。
刺眼的鎂光燈毫無征兆的對準了鄭昕,哢哢哢的拍照聲音徹底的把鄭昕給震懵了。
記者們都是中國人,幾個熟悉的面孔她以前見過,很明顯,他們是特意從中國過來采訪她的。
“鄭昕小姐,你父親在江城被捕,你知不知道?
”
“你父親涉嫌以權謀私,檢察院正在全力調查,你就不想知道近況嗎?
”
“你和你父親關系一向很好,現在他一個人在接受審查,你就不想回國看看他?
”
記者們並未直接問她跟此事有什麼牽扯,而是把矛頭對準了她作為女兒,將父親的遭遇置若罔聞,到底是什麼態度?
鄭昕牙齒死死的要緊,心裡不停地叫囂著: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
他是我父親,我比任何人都關心!
我比任何人都想見他!
可是,她一個字都不能說。
鄭昕戴著黑色的大墨鏡,看不到她的眼睛,她始終閉著唇,對此沒有理會分毫。
一旦她開口,任何一個字,都會成為記者和觀眾大肆渲染的證據,杜淩軒有一點說的很對,隻要她是鄭成林的女兒,這樣的麻煩就無法避免。
“鄭小姐,你就不想知道你父親想對你說什麼?
”
一個女記者突然大喊,她聲音比周圍的人都高,很容易就引起了鄭昕的注意,她腳步一頓,差點就回頭說話,可,還是生生忍住了。
這是圈套!
圈套!
“你父親隻有你一個親人了,不管外界為他的評價是真是假,你們的父女關系都無法更改,這一點,你也不會否認吧?
”
女記者再一次開口。
鄭昕哽在咽喉的話,不上不下,說不出來,咽不下去。
她......怎麼回答?
女記者的提問,讓周圍十幾個記者都倒抽一口氣。
天,好犀利的問題,就算鄭昕不回答,隻要把新聞播出去,也足夠讓觀眾臆測了。
輿論的力量那麼強大,淹死她綽綽有餘。
兩個保鏢看勢頭不對,及時分開了記者,護送鄭昕上了車。
車子啟動之前,記者們還在圍堵,一個接一個犀利的問題不斷地衝擊鄭昕,她閉上眼睛,假裝什麼都聽不到。
終於,車子開起來,遠遠的甩開了記者。
顧延森手指敲打方向盤,墨鏡後面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太太,咱們去哪兒?
”
鄭昕此時頭痛欲裂,哪有心情想去什麼地方,“隨便走走。
”
“好的,夫人。
”
顧延森打開音樂,輕柔的鋼琴曲緩緩的流淌,把剛才窒息的緊張紓解了不少,慢慢的、慢慢的,鄭昕的呼吸也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