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冷言冷語,她的傷害,怎麼能還跟她計較呢。
這樣得到的是什麼?
他垂下睫毛,手裡的煙一下都沒抽,隻覺得每呼吸一口都疼。
如果沒有負氣離開她,她就不會失蹤。
想到池鳶可能會死,King的眼裡出現了一絲惶恐。
手中的煙也落在了地上。
“繼續找,哪怕把這片海翻過來,也要把人找到。
”
就算是屍體,也要帶回來。
甲闆的另一面,站著霍知和小黑。
小黑大概不習慣船上的生活,一直萎靡的蜷縮著。
霍知擡手,在它的腦袋上輕輕揉著,看起來卻有些心不在焉,以前他摸小黑的腦袋時,眼裡總是亮晶晶的。
可是現在,他時不時的就會看一眼海面上,期盼其中一艘漁船能帶來好消息。
他不希望池鳶死。
死在海水裡,盛嵐以前說過,那些被爹地扔進海裡喂鯊魚的人,最後都會被魚吞進肚子裡,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不會剩下。
就算有人僥幸沒被鯊魚吃,但在海裡被泡一天之後,屍體會迅速的膨脹變大,早就已經沒有了本來的面貌。
池鳶那麼漂亮,如果變成了那種樣子,他真的會傷心的。
打撈一直持續了兩天。
哈裡的就職演講也開始了,第一場演講就是在他如今所在的區,當地來了很多居民,也來了很多的媒體。
這場就職演講,來的國際媒體很少,但也會同步轉播到其他國家的電視台上。
哈裡早就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將自己的西裝整理了一下,然後拿著演講稿,走到了台上。
下面早已經等了很多人,全都拿出手機正在拍攝。
但是演講進行到三分鐘的時候,台上的話筒突然安靜了下去,正在進行演講的哈裡王子,腦袋正中心有個槍口,此刻往外飆皿。
“啊!
!
!
”
“救護車!
”
現場頓時一片騷亂,哈裡王子站著,瞳孔裡的色彩緩緩消失,往後倒去。
現場的警察迅速朝著狙擊手可能埋伏的地址跑去,其他人則將哈裡送上了救護車。
但是大家都清楚,這已經救不回來了,一槍爆頭,死得透透的。
靳舟墨將槍收好,放進一旁黑色盒子裡,然後坐電梯跑到樓頂,駕駛直升機迅速離開這裡。
但他刺殺的是一國王子,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離開。
很多架直升機馬上追了上去。
而地上的街道還在處於混亂當中。
在就職演講當中被爆頭,這個畫面還透過鏡頭,傳給了全世界的人,這個哈裡是所有王室成員裡,死得最不體面的一個。
蕭絕原本對就職演講不感興趣,但他想知道哈裡這張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像牙,所以哪怕是在海面上,他也依舊將電視打開了。
他並未聽清楚電視裡傳來的哈裡的聲音,隻是看著海平面。
終於,在電視內的聲音越發混亂的時候,他扭頭,正好看到哈裡的額頭中心中彈,往後倒下的場景。
蕭絕的眼裡劃過一抹意外,他並沒有讓人去刺殺哈裡,所以這是誰動的手?
但蕭絕也隻是意外了一瞬,畢竟這個人的招數那麼陰毒,希望他死的人數不勝數,何必去糾結。
他將電視一關,看著面前的海平面。
心裡隱隱有個預感,也許小鳶已經活不成了。
這樣寬廣的大海,人類的力量在它的面前是那麼渺小。
蕭絕的心裡很難受,但他和King的想法是一樣的,不找到屍體,永遠不會回去。
而King隻是在另一艘床上的甲闆上站著,指尖冰涼,渾身都冰涼。
霍知走到他的面前,想要拉一下他的手,卻感覺自己是在拉一具屍體,沒有什麼溫度。
“爹地?
”
他喊了一聲,卻沒等到King的回應。
King這個時候,隻是在腦海裡問霍寒辭。
如果霍寒辭是由理性堆積而成的人,為什麼在當時不阻止他離開呢?
King知道,這樣去責怪霍寒辭是沒有任何理由的,這明明是他自己犯的錯。
可他和霍寒辭偏偏就是兩個極端,霍寒辭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池鳶受苦,把這當成是對池鳶的歷練,就像在京城,池鳶遇到過那麼多次危險,憑借霍寒辭的力量,明明可以輕易的幫她擺平,但他始終都沒有。
King有時候都不知道,這個人為何可以理性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