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氣氛有些緊張,聶衍恨不得這汽車能馬上就到達醫院。
可汽車啟動之後,霍寒辭卻開口。
“簡洲,去壹號院。
”
簡洲不敢忤逆霍寒辭,隻好點頭。
聶衍聽到這話,不敢置信的扭頭看他,“你是不是瘋了,你都吐皿了,還去壹號院?
!
”
“咳咳咳。
”
他剛說完,霍寒辭就咳嗽了兩聲,臉色更白了一分。
聶衍這下一個屁都不敢放,氣得咬牙,最後隻能嘆了嘆。
行吧,壹號院那裡也有私人醫生,總好比留在公司加班好。
汽車很快就達到了壹號院,私人醫生早就已經在那裡等著。
霍寒辭下車後,便被拉著去做了一番檢查。
客廳內的其他幾人全都滿臉嚴肅,唯恐醫生說出的結果不能讓人滿意。
醫生也有些著急,畢竟吐皿可不是什麼小問題,這要是真有點兒什麼,估計霍家也就亂套了。
一番檢查後,醫生松了口氣。
“隻是氣急攻心,多休息就好,這兩天還是不要去公司了,就在家修養吧。
”
霍寒辭闔著眼睛沒說話,聶衍和靳舟墨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虛弱的模樣。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既然醫生都說了是氣急攻心,那任何一句話,都可能讓他更加煩躁。
管家劉仲去調了一杯安神的茶來,小心翼翼的遞到霍寒辭的手上。
霍寒辭接過,喝了兩口,便皺眉,“我累了。
”
這是在下逐客令。
靳舟墨皺眉,看到他連唇瓣都沒有皿色,“你真不去醫院?
那樣的傷,你見過誰三天就出院的?
急著出來做什麼?
”
聶衍連忙也跟著附和。
“就是啊,要不咱們現在就去醫院吧,寒辭你這幅樣子,臉色白得跟鬼似的。
”
霍寒辭淡淡擡眸,目光在他們臉色轉了一圈兒,便起身走向二樓。
“我讓簡洲去送你們。
”
聶衍抽了一下嘴角,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死皮賴臉的繼續留下來。
“你瞧瞧,你瞧瞧他是個什麼態度,怎麼感覺比以前更冷了呢,不就是忘了一個池鳶,至於麼?
”
靳舟墨聽到這話,有些意外的挑眉,“忘了一個池鳶?
”
聶衍向來話多,所以撇嘴,“你妹妹說的,霍寒辭醒來之後就失憶了,把池鳶給忘了,我看確實是如此,他比以前更沒有人情味了。
”
靳舟墨和聶衍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看向跟在他們身後的簡洲,滿臉詢問。
簡洲恭敬低頭,回答的滴水不漏。
“總裁的事情我不能對外透露。
”
聶衍冷笑,多少年了,這個助理還是這副死樣子,也難怪霍寒辭信任他。
知道從簡洲的嘴裡問不出什麼,聶衍也就直接上了車。
“行了,他忘沒忘池鳶對咱們來說都沒影響,簡洲,你可要把人看好了,千萬讓他注意身體,這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事兒,這京城可就熱鬧了。
”
簡洲的臉上依舊是恭敬,“聶少放心,我會照顧好總裁的。
”
聶衍點頭,直接跳進了自己的敞篷車裡,離開了。
靳舟墨在原地站了幾秒,視線落在簡洲身上。
簡洲無波無瀾,低眉順眼,不顯得謙恭,又不顯得高人一等,隻能說不愧是霍寒辭的人。
靳舟墨失笑,也上了車,離開了。
簡洲回到壹號院,去臥室找了霍寒辭。
霍寒辭此時已經洗完了澡,發絲往下滴著水,“他們走了?
”
“嗯。
”
霍寒辭走到窗戶邊,“事情還有多久才辦好。
”
“最快兩天,手續比較復雜,律師已經加快了進度。
”
“嗯。
”
霍寒辭的語氣淡淡的,忍不住又要咳嗽。
簡洲連忙勸道:“總裁,這兩天你還是好好養身體吧,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你,而且霍家與柳家不是要聯姻了麼?
兩家總得吃個飯。
”
霍寒辭點頭,擡手又按了按太陽穴,這才躺到了床上。
簡洲為他關了燈,默默退了出去。
霍寒辭躺在床上,手不自覺的往旁邊攬了攬,攬到一懷抱的空氣。
他的心髒頓時難受起來,隻覺得那股皿腥味兒都快壓不住。
“咳咳咳。
”
他咳嗽了幾聲,有些孩子氣的塞了個枕頭在懷裡,抱著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