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靳明月肯定不會這麼覺得。
靳明月在聽到女聲出來的一剎那,臉上就直接扭曲了,垂在一側的手直接攥緊,指甲都嵌進了掌心。
不用說,接這個電話的一定是池鳶。
還以為池鳶有多大的本領,原來隻是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這樣的招數讓她很不齒,甚至是唾棄。
她猜想霍寒辭此時要麼在加班,手機不在身邊,要麼就已經睡著了,池鳶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靳明月的嘴裡都是皿腥味兒,恨不得池鳶這個賤人直接消失。
這樣的方式雖然低賤卑劣,但她卻又不得不承認,對方該死的激怒了她。
“我找寒辭有事,你是?
”
她假裝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語氣也盡量沒有波瀾。
池鳶淡淡挑眉,倒是沉得住氣。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看她能憋到什麼時候。
她的嘴角彎了彎,又敲了敲浴室門,“霍寒辭,靳小姐說找你有事。
”
裡面的水聲再次停下,霍寒辭身上的熱氣已經被壓制下去,此刻披了一件浴巾,拉開了浴室門。
他的身高有優勢,低頭看著她。
池鳶的視線往下,看到了他還在滴水的帶有肌肉的兇膛。
他的肌肉不是健身教練的那種很明顯的肌肉,而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她看得臉色一紅,移開視線,忍不住開口:“怎麼不擦幹水?
”
因為滿腦子的男色誘惑,一時間竟忘了還在接電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這才看了一眼手機。
霍寒辭以為她這是在讓他拿手機,所以很自然的將手機拿過,放在耳邊。
“明月,什麼事?
”
靳明月死死的咬著牙,眼裡已經滿是冷凝。
她認定池鳶是故意的,就是想逼她出醜。
可她絕不是普通女人,對方若是想用這種小計倆就逼退她,那池鳶這個人也太沒腦子了一些。
靳明月雖然被惡心到了,語氣卻恢復了冷靜。
“我在給阿姨挑選保姆,挑了四五波人,總是感覺不滿意,想問問新型藥的副作用具體有哪一些,我好給這些人說清楚,免得到時候照顧不好阿姨。
”
霍寒辭的眉心皺了起來,他倒不是反感靳明月,隻是覺得疑惑。
現在是晚上十二點,這種事情明明可以白天打電話說明的,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
而且他挑選的療養院有保姆,還全都是經過頂級培訓的,為何靳明月要單獨再找保姆?
“療養院裡的人手已經足夠了。
”
“可我還是有些擔心阿姨,你離開後,她的精神就不怎麼好,療養院裡的人雖然很專業,但總感覺她們太擔心犯錯,反而少了一點兒人情味,我選的都是靳家培養出來的人,平時還能跟阿姨聊聊天。
”
靳明月說得滴水不漏。
療養院是柳家旗下的,柳家為了討好霍寒辭,自然千叮嚀萬囑咐所有人,必須好好照顧甘青昀,並且強調了很多次甘青昀的身份,甚至還可能警告這些人,若是出了錯,就收拾鋪蓋走人。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眾人自然膽戰心驚,不敢犯錯。
所以靳明月的擔心,合情合理。
一旁的池鳶聽著這些話,都覺得霍寒辭若是再為難人家,那就是不識好人心了。
她作勢就要走回床上,卻被霍寒辭拉住了手腕。
霍寒辭並沒有避著靳明月,直接對池鳶開口,“別光著腳踩地闆,涼。
”
池鳶這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房間內的地闆很幹淨,傭人每天都會消毒,她剛剛下床時忘了穿鞋,這會兒被他提醒,才覺得腳心涼颼颼的。
她連忙快走幾步回到床上,腳趾蜷縮了一下。
霍寒辭一邊跟那頭的靳明月說話,一邊走近床邊,將池鳶的腳放在空著的掌心暖著。
“副作用的話,情緒容易激動,和以往一樣,隻是這種新型藥加強了這種不確定性,也就是說,我母親隨時都會像以前那樣傷人,但清醒的時間會比以前多很多。
”
靳明月根本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霍寒辭剛剛對池鳶的溫柔交代。
一想到這兩人如今共處一室,甚至馬上還要躺在一張床上,她就嫉妒地發瘋。
她的眼裡恨得猩紅,嘴上卻雲淡風輕。
“知道了,我剛剛太心急了,才給你打了電話,影響你們休息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