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寒辭不笨,這一點兒還是懂的。
他長長的睫毛又顫了一下,低頭點燃了第二根煙,煙霧飄渺間,簡洲聽到他說:“但我不想分開。
”
因為現在的失落比起和她分開的失落,似乎不值一提。
他是個商人,兩相比較之下,總能挑出最適合的那個選擇。
簡洲啞然,沉默了幾秒,才脫口問道:“總裁你是愛上池小姐了麼?
”
霍寒辭的指尖彈了彈煙灰。
不經意的動作,顯得隨性又撩撥。
“我大概沒這個東西。
”
他說的是大概,而不是絕對。
他從來都沒說過自己愛池鳶,隻是喜歡罷了。
喜歡是發生在心底的風暴,讓他很多時候都能很輕的去擁抱一個人。
但愛就顯得俗套,就像是動物繁衍後的一種化學反應,開始時讓人頭昏腦熱,然後慢慢消退,隻留下一段失敗的婚姻。
霍家這群人,婚姻沒一個幸福的。
霍菱不愛江壇良麼?
陳雅茹不愛霍川麼?
看,愛就是這麼廉價且自私。
“我隻是喜歡池鳶待在身邊的感覺,就像......”
他沒想到一個好的比喻,本來想說就像一隻很乖巧的寵物。
但用寵物來形容池鳶,似乎不太尊重人。
畢竟圈子裡的人隻當寵物是工具,呼來喝去,隨時想丟就丟了。
但他沒這麼想過,一開始喜歡池鳶的大膽,喜歡她露出的羞怯,喜歡她的坦蕩。
這隻寵物隻在他的面前露出軟軟的肚皮,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臉紅。
甚至就連在床上將她壓著的時候,她也乖巧的不像話,讓他為所欲為。
他沒心思抽煙了,將燃掉一半的煙碾滅。
簡洲知道他這是要睡覺了,所以很識相的轉身離開。
霍寒辭將煙味兒處理掉,這才躺到了床上。
床上還有池鳶的氣息,很淡,聞著並沒有感覺到心情有好轉,反而是越發失落。
他確實喜歡池鳶,但池鳶的喜歡,大概抵不上他的二分之一。
罷了。
*
池鳶這一覺也睡得不安穩,昨天忙了一整天,什麼都沒吃,晚上胃疼著,迷迷糊糊的輾轉反側好幾遍。
等醒來時,外面陽光已經大亮。
她剛想下床,就感覺到胃裡傳來一陣刺痛。
她連忙強撐著吃了兩顆胃藥,才捂住胃部,坐到了沙發上,想要等這種劇痛緩和。
手機裡傳來很多提醒的聲音,她一手捂著胃部,一手拿過手機翻了出來。
是她新注冊的微博賬號,一早上突然多了很多評論,而且是爆炸似的增多。
“不要臉!
韓忠的劇本居然是偷的王導的,盛娛還投資這樣的劇本!
垃圾!
”
“抵制盛娛!
抵制池鳶!
抵制韓忠!
”
“家暴出軌,偷竊作品,盛娛和韓忠都給我去死!
”
“盛娛的人都是一群垃圾!
”
“池鳶還和韓忠有一腿,也許她就是韓忠當年的出軌對像,去死!
狐狸精!
”
池鳶的眉心皺緊,打開王妍的頁面,發現王妍又發了新動態。
——才知道我自己寫的劇本可能被前夫帶走了,下午我會給出證據,而且池小姐說是會給我法院的傳票,怎麼到現在傳票還沒來呢?
現在我想把那句話留給你,你們盛娛,就等著法院傳票吧。
盛娛黑料本就多,如果大眾一旦認定盛娛的第一個劇本是偷竊的王妍的作品,那盛娛就完了,別再想翻身。
王妍這是要把池鳶和盛娛,一起踩下去。
踩進下水道裡!
池鳶的眼神一凜,本來想再等兩天收拾王妍的,沒想到對方如此上躥下跳。
她深吸一口氣,又看到手機裡有警察局發來的短信,也就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對面說是砸車的粉絲已經鎖定了,問她打算怎麼辦。
“原價賠償就行,如果不賠,我會起訴她。
”
“池小姐,對方是個學生,恐怕沒那麼多錢賠,而且家庭條件挺不好的,父親在工地,母親患病,欠著醫院二十幾萬的錢。
”
池鳶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不關心犯人的成長環境,我隻是在法律範圍之內,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如果苦難就可以作為她減刑的工具,那法律還有公平可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