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也就不再繼續跟著King了,其實心裡的疑惑已經被解答,隻要將那張面具掀開就行了。
可她有些懦弱,如果就是她想的那個人,那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那個和霍寒辭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是他跟誰生下來的。
孩子的問題會讓她想到那個不幸流產的小生命,她和他的孩子沒生下來,和別人的孩子卻已經那麼大了。
盡管可能不是他的錯,霍寒辭本人也許壓根不知道這件事,但她還是覺得很難受。
池鳶走神,等回神的時候,面前已經出現了一輛汽車。
她連忙踩了剎車,但還是來不及了,兩車追尾,而且還是她的全責。
她打開車門,走下去敲了敲那輛車窗。
但是車窗並未打開,隻走下來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跟她溝通賠償的事宜。
池鳶保存了對方的電話,剛要離開,卻看到車窗落下,露出一張她很熟悉的臉。
以往的滄桑全都不見了,他的鼻梁著架著眼鏡,而且將那絡腮胡子也刮幹淨了,看起來就很有學識的模樣。
池鳶站在原地,一瞬間覺得渾身冰涼。
男人將鼻梁上的眼鏡推了推,朝她笑了一下。
“好久不見了,鳶鳶。
”
以前他也是用這種溫和聲音,叫著他鳶鳶。
不過池鳶沒想到,原來他的本來面目很年輕,在京城時,他看起來像是六十來歲。
但在這輛豪車上,在一副眼鏡的襯托之下,他和這個圈子內的精英沒什麼區別。
或者他本來就是精英,而且真實年齡在四十左右。
池鳶垂在一側的指尖蜷縮了一下,冷笑。
“是啊,院長,好久不見,原來你長這樣。
”
在京城的他肯定是做過偽裝的,簡直是煞費苦心。
可到底是什麼陰謀,能在她的身邊隱藏多年。
她想不通。
垂下眼睛,她整理著情緒。
“院長看到我,看起來不是很驚訝,看樣子知道我回蕭家了。
”
男人將鼻梁上的眼鏡取下來,淡淡的用手帕擦拭。
“嗯,畢竟我很關心你,還記得以前冬天,福利院裡沒有足夠的食物,我們一起織手套去賣,那時候你還小小的,很聽我的話。
”
以前溫馨的場景,現在想起來,隻覺得胃裡犯惡心。
特別是當這個人一副精英的面孔,在她面前雲淡風輕的說起這些事情,裝作一副憶往昔的模樣。
明明此前她的人生,都隻是他們手裡的一場遊戲。
“是麼,時間太久了,忘了。
”
池鳶的臉上淡淡的,仿佛真的沒有想起,她擡手指了指自己的汽車,“就不敘舊了,我今晚還有事兒,院長,慢走。
”
男人輕笑,將眼鏡重新壓回鼻梁上。
“鳶鳶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在池家受了委屈,回福利院看我時,還會眼眶悄悄紅的小孩子了。
”
池鳶的拳頭都忍不住蜷縮了起來,深吸一口氣,背對著他咬牙。
“院長說笑了,人總會長大的,不是誰都像院長,越活越年輕。
”
這句話是在諷刺他在京城偽裝的事兒,但男人仿佛聽不出來。
而池鳶也已經離開了,坐回了自己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