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晚上十點,池鳶都沒發來消息。
霍明朝心裡不舒服,總覺得有些事情快要失去控制。
可想到池家人對他的態度,簡直恨不得把池鳶送他床上。
眼裡劃過安心,反正最後池鳶都得妥協。
*
池鳶收拾好東西,把辭職信打印出來,放在自己的桌上。
然後抱著箱子,來到了樓下。
剛站穩,一道刺眼的光照了過來,她擡手擋了擋。
扭頭看到熟悉的車牌。
她的第一反應是,這個男人是不是又想要了?
反正找她不可能是因為其他事兒。
汽車緩緩駛到她面前,停下後,車門打開。
池鳶抱著箱子,彎身朝裡面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西裝革履的男人。
好看的如一幅畫,就是太冷了。
“小叔。
”
她喊了一聲,沒有要上去的意思。
今晚她真沒什麼興緻。
霍寒辭的指尖淡淡撥弄著腕骨間的佛珠,周身淡漠。
許久,才輕聲道:“上來。
”
“要是上來了,以小叔的體力,我肯定就走不了了。
”
她抱著箱子,說得一本正經。
池鳶有意在霍寒辭面前營造一個浪蕩的人設,除了床上,兩人最好不要有其他糾葛。
不然她擔心自己有一天陷下去。
一個霍明朝已經讓她精疲力盡,而霍寒辭顯然和對方不是一個段位。
何況霍寒辭睡她的時候,從未問過她是不是第一次,他從來不在乎。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道理不懂這個規則。
霍寒辭淡淡挑眉,因為她的話輕輕勾了勾嘴角。
目光往下,落在她抱著的箱子上,冰涼的指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將人強行拉了進來。
“要辭職?
”
她抱的箱子太顯眼,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池鳶沒掙紮,順勢就靠在他懷裡。
睡都睡了,這個時候裝什麼矜持。
“是啊,被人家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
”
反正都要辭職了,她也不妨繼續在霍寒辭這裡埋個雷。
最好到時候一起爆,就看霍明朝受不受得了。
“小叔啊,霍氏產業那麼多,你管得過來麼?
想撈油水的地方太多了。
”
他的指尖掐住了她的下巴,知道她話中有話,“比如?
”
“小叔有沒有注意到霍氏不遠處有一棟樓,那是霍明朝和其他董事為了研發新產品特意修建的,造價上億,你在國外應該沒收到審批合同吧,因為他們把總投資的錢拆成小筆金額,而且每筆都恰好控制在不需要你親自審批的範圍內,你說這裡面有多少油水?
”
怪隻怪霍明朝對部門不上心,所以這些事情她全都一清二楚。
霍寒辭坐鎮的第一天就提到了公賬這件事,但董事們貪的那點兒錢不過是九牛一毛。
“我去那棟樓裡看過,入門就是價值十萬美元的18世紀屏風以及年代久遠的青花瓷瓶,裡面的每一把椅子都來自法蘭西帝國時的桃木椅,旁邊就是同時代的陳列櫃,櫃子上全是英國產的琺琅質餐具,地上是五萬美元的波斯地毯,一個用來搞研究的樓,你說何必弄得這麼奢華呢?
”
霍寒辭安靜的看著她,許久才擡頭對前方說道:“去查。
”
造價上億的樓,所謂的研發中心估計就是那群董事用來吃喝玩樂的地方。
藏得倒是隱蔽。
池鳶彎起了眼睛,那棟樓的秘密一曝光,霍明朝勢必要脫層皮。
丟了工作的陰郁頓時一掃而空。
“小叔,那裡每到周五都會舉行一場聚會,霍明朝把它叫做周五腐敗之夜俱樂部,你那個時候去,絕對人贓並獲。
”
霍明朝不是等著她去道歉麼?
呵,她就借著霍寒辭的手,端了他的快樂老巢。
霍寒辭的指尖落在她的腰間,又對簡洲交代,“聽見了?
”
簡洲恭敬點頭,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安排。
帶著涼意的指尖觸及到了她腰間的皮膚。
如一串細小的電流,順著毛孔鑽進去。
“想要什麼獎勵?
”
他的嗓音裹著一貫的淡漠和冰涼,卻又不顯得刻薄。
“獎勵啊?
”
池鳶放軟了身體,眼神懶洋洋的垂著,有種似睨非睨的媚。
她無意誘惑,可偏偏又目若蓮花。
她在腦海裡反復思考所謂的獎勵,手機鈴聲卻響了,是胡露打來的。
估計已經在利華那裡吃了癟。
畢竟明天就要簽約了,今晚他們肯定打電話和陳總溝通了。
想來很不順利吧?
池鳶直接掛斷,不一會兒,她又收到了消息。
——池鳶,陳總說你那裡有募股說明書,你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帶走了,真是自私。
——你這樣的人,哪個公司的人敢要你?
你趕緊把東西交出來!
胡露已經有些氣急敗壞,剛剛他們私底下給利華那邊打了電話,陳總倒是接聽了,順便問了募股說明書的事兒,但他們怎麼知道這個東西,回答的十分蹩腳。
沒想到陳總十分不客氣,毫不給面子的掛了電話。
這要是明天和利華當面對峙,還不得被陳總罵得狗皿淋頭?
想到到時候的尷尬,眾人都有些緊張。
他們這群人誰不是精英,怎麼受得了這個。
胡露又發了一條消息。
——你利用公司的資源去調查的數據,難道不是公司的,你沒資格帶走它。
池鳶都被這話氣笑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讓這種人來接替她的位置,霍明朝的目的達到了,確實讓她很挫敗不甘。
但沒關系,她現在又埋了一個雷,有霍明朝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