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到現在過去了兩個小時,外面走廊上全是柳家人,若不是霍寒辭在這間病房坐鎮,池鳶絕對會被柳家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霍寒辭坐下,拿過一旁的棉簽沾了水,在池鳶的唇上潤了潤。
“池鳶不會主動去尋人麻煩。
”
他的語氣淡淡的。
姜野挑眉,視線落在了床上的池鳶身上。
他到現在也看不出,霍寒辭對池鳶到底是不是真心。
真心瞬息萬變,霍寒辭對池鳶,能持續多久?
他低頭,忍不住點燃了指尖的煙,聽到霍寒辭說:“要抽出去抽,這裡是病房。
”
姜野的臉上訕訕的,馬上起身,“行行行,不熏著你的寶貝疙瘩。
”
長腿一邁,他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氣氛很安靜,柳家來的人全都或站,或坐的等在這裡。
看到出來的姜野,他們隻是點頭。
姜野將手中的煙一收,丟進了垃圾桶,拍拍聶衍的肩膀。
“不會有事的。
”
話剛說完,池鳶所在的病房門就被人打開了,霍寒辭走了出來。
聶衍看到他,渾身便是一僵,氣得直接拎住了霍寒辭的領子。
這是兩人認識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劍拔弩張。
“如是若出了事,我不會放過池鳶。
”
霍寒辭的襯衣領子被這麼一抓,直接被揉亂了。
他擡眸看向聶衍,聶衍的眼底都是猩紅,將他一把推在了牆上。
“寒辭,我不信你會撇下多年兄弟情,就為那麼一個女人。
”
姜野在旁邊嚇了一跳,連忙站在兩人之間。
“喂喂喂,有事好商量,柳如是會沒事,池鳶也會沒事,都是兄弟,用不著這樣。
”
“誰跟他是兄弟!
!
”
聶衍氣得呼吸都在抖,“我看你就是一點兒感情都沒有的機器!
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沒見過你表露其他情緒,你知道人家都怎麼說我嗎?
說我就是你的跟班!
舔狗!
老子用得著麼?
如果不是把你當兄弟!
我何必讓著你,他們都說得對,你霍寒辭就是天生的仙,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好好待在你的宮闕吧!
何必下凡!
這跟班舔狗老子也當累了!
!
”
姜野的臉色沉了下去,擡手放在聶衍抓著領子的手上。
“聶衍,你現在還在氣頭上,少說兩句。
”
聶衍的眼眶瞬間紅了,又看到霍寒辭一句都不反駁,隻覺得心髒都被一隻手捏爆。
媽的!
他直接擡手,一拳頭砸了過去。
這一拳頭其實並不重,到底還是沒下重手,霍寒辭隻要輕輕一躲,就能躲開。
但他沒躲,所以這一拳頭直接砸在了他的臉頰上,白皙的臉上瞬間青了一塊。
柳家其他人都嚇得站了起來,但這是霍家和聶家的兩位繼承人,真要生氣了,誰的面子都不會給,所以大家隻能瘋狂看向姜野。
姜野也沒想到聶衍會動手,特別是看到霍寒辭的臉上還掛了彩,這麼多年,他這是第一次看到霍寒辭受傷。
姜野眼裡的漫不經心消失了,嘴唇的弧度也一點點消失。
這下麻煩了。
霍寒辭隻是依舊看著聶衍,冷靜的問了一句,“消氣了麼?
”
聶衍抓著他領子的手瞬間顫抖起來,怎麼不躲?
兩人的身高差不多,這劍拔弩張的氣場,差點兒點燃這片空間。
聶衍眼眶紅得像猩紅的野獸,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沉默中,搶救室的門開了,醫生摘掉了口罩。
“柳小姐沒事,隻是以後可能要多注意身體,她本身就身子骨弱,這次受了寒,可能要多養養。
”
聶衍松了口氣,一把松開了霍寒辭,直接走向柳如是。
柳如是被推進了走廊盡頭的病房,柳家人也不好在這裡多待。
誰能想到霍寒辭會挨一拳頭呢,這說出去都沒人信。
很快,這裡便隻剩下霍寒辭與姜野了。
霍寒辭擡手,指腹蹭了一下臉頰,眉心皺了皺。
姜野隻覺得郁悶,郁悶的喉嚨都有些癢。
“你這不躲,我看就是為了讓柳家老爺子也消消氣吧,池鳶害柳如是落水,就算不是她的錯,那也是因她而起,現在聶衍也打了你,柳家若是再公開找麻煩,那就是格局太小,畢竟柳如是也沒生命危險了,商人就是商人,好算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