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墨擡手,放在她的頭頂,安撫的揉了揉。
“寒辭不喜歡你,不是他的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
”
“先起床吃飯,爺爺也很擔心你。
”
靳明月昨晚回來的場景實在太恐怖,從客廳一路摔東西,摔到了臥室,情緒失控得宛如一個瘋子。
天之驕女一夕之間碾落成泥,這樣的懸殊差距讓她發瘋。
哭了,鬧了,她心裡的怨恨也被拉滿。
對,她不能如此墮落下去。
她得趕緊想辦法,趁著池鳶和寒辭還沒結婚。
不,現在是不管他們有沒有結婚,她都勢必不會讓這兩個人在一起。
她失去的尊嚴,要一點點的討回來。
靳舟墨看她終於振作,嘴角勾起笑容。
“你能想通就好,先下樓吧,爺爺大概已經猜到了,如今怕是還在生寒辭的氣,這些年大家都以為你們最後會結婚,也許外面也已經風言風語了,你若躲著不出去,那才是輸了。
”
靳明月連忙在臉上抹了兩把,讓自己恢復精神。
她不會讓池鳶得意太久,等著!
收拾了一番,她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紅腫的雙眼,咬牙,指甲緊緊的扣緊盥洗池。
當下樓看到大廳內坐著的靳老爺子時,她的腳步一頓,眼眶又是一紅。
靳老爺子的手裡捏著一份報紙,餘光看到她,語氣慈祥。
“吃飯吧。
”
靳明月抿唇,緩緩坐到一旁的飯桌前,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將東西咽下去,她強撐著又恢復了平日裡的得體,實則眼底洶湧沸騰,可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她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仿佛昨晚的歇斯底裡隻是幻覺。
靳老爺子收好報紙,緩緩走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
“想通了?
”
“我不會輸,池鳶現在仗著的不就是寒辭對她的偏愛,她沒家世,沒背景,在圈內更是沒有任何人脈,我絕對不可能輸給這種人。
”
靳老爺子輕笑了一下,擡頭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男人對女人的偏愛是有限的,爺爺是過來人,這些年輕人的感情,從在一起那一刻就是頂峰,往後都是在走下坡路,沒有人能夠真的跨越階級門第,從小的教育環境,三觀,甚至連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都不一樣,他們不會長久。
”
“我待會兒給霍家打個電話,你自己好好想想,這條路要不要一直走下去。
”
“爺爺,我選擇了就不會後悔,我這輩子的目標就是寒辭,我一定要拿下他,而且我已經想到了回擊的辦法。
”
靳老爺子滿意的看著她,這才是靳家最受寵的掌上明珠,跌倒一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倒之後,就趴在那裡起不來。
靳明月這輩子要什麼有什麼,這一次的屈辱,讓她長長教訓也好。
但靳老爺子到底還是疼愛自己的孫女,這事兒是霍寒辭不對在前,他作為霍寒辭的長輩,當然得打電話過去詢問。
這個電話很快就打去了霍家。
霍老爺子正站在書房內練字,手上拿著毛筆,房間裡飄散著墨水的味道。
一旁的椅子上擺滿了他練好的字,練字靜心,足以見得他提起毛筆之前,心情是不寧靜的。
管家恭敬的敲了敲門,“老爺子,靳老打來電話了。
”
霍老爺子手上的毛筆一頓,該來的早晚會來。
他將毛筆放下,管家也就把手機遞給了他。
霍老爺子按了接聽鍵。
那頭並沒有靳老爺子的質問聲,兩人是多年好友,知根知底。
“見空,你看這事兒怎麼辦?
明月那丫頭被短暫的打擊了一晚上,你也知道靳家寵她,我是真有些生寒辭的氣。
”
霍老爺子叫霍見空,但現在很少有人直接喊他的名字。
霍見空擡手揉著眉心,“我認定的兒媳是明月,以前不會變,以後也不會變,景儒,這事兒我們霍家肯定要給你們一個交代,我決不允許自己最優秀的兒子跟一個不倫不類的女人糾纏在一起,我會想辦法,但這事兒急不來,越急,寒辭越會將人藏起來。
”
他很了解這個小兒子,這個節骨眼越是想要拆散他們,隻會讓父子關系產生隔閡。
“景儒,寒辭將來娶的,一定是明月,明月現在受的委屈,霍家會十倍百倍的彌補她,寒辭也會彌補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