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仲的臉上頓時布滿笑意,先生都忙了這幾天了,而且一直沒怎麼吃東西,如果再這麼下去,隻怕胃病都要犯了。
幸好現在他願意吃了。
劉仲端粥上來的時候,霍寒辭已經把吹風機收起來了。
他的手拍了拍池鳶的臉頰,“不是要喝粥麼?
”
池鳶皺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聽到這話,咕噥了一句,“給你喝的,別忘了吃飯。
”
霍寒辭渾身一僵,心口頓時一軟,這下什麼氣都消了。
其實他很清楚,聶茵的事情在池鳶心裡已經成為了疙瘩。
因為想阻礙他們在一起的人太多,所以她的朋友因此受到了傷害。
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自然潛意識裡想要回避他。
霍寒辭安慰自己,這沒什麼,隻要她不曾想過要放棄就好。
他將粥喝完,去刷了牙,剛要躺在床上去,就接到了療養院打來的電話。
他的眉宇劃過一絲煩躁,走到一旁的陽台,按了接聽鍵。
“霍先生,甘女士的反抗很激烈,除非注射其他藥物,隻是安眠藥已經不行,而且這對她的身體也有損害。
”
甘青昀自從知道食物裡可能放了東西之後,情緒就一直處於焦躁狀態,哪怕之後醫生采取了一些強硬的措施,也隻能暫時緩解一天兩天,等藥效過了,甘青昀照常絕食,什麼都不吃。
“霍先生,你要不還是來這裡好好跟甘女士談一談,畢竟你們是親人。
”
霍寒辭的眉眼劃過一抹無奈,一隻手放在池鳶的腦袋上,輕輕揉了一下,嘆了口氣。
“我一個小時後過來。
”
醫生總算是松了口氣,“霍先生,你願意來就好,如果再這麼下去,我們這裡也有些難做。
”
畢竟甘青昀的身份特殊,如果最後真的出了什麼問題,誰都不好擔責。
霍寒辭調了一個小時之後的鬧鐘,然後上床,攬著池鳶睡了過去。
等池鳶醒來時,霍寒辭已經不在了。
宿醉讓她的腦袋疼得不行,胃裡也空落落的。
她看了一眼周圍,是在壹號院,身上穿的衣服也換過了。
她下床洗漱了一番,給蕭絕打了一個電話。
蕭絕此刻還在睡,也是宿醉的狀態。
池鳶也就猜測,應該是霍寒辭送她回來的。
她去書房看了一下,霍寒辭不在,也就自己坐在了書房。
隻是當看到媒體鋪天蓋地的消息時,她的臉色沉了下去。
【聶家與柳家共商婚事。
】
媒體拍到的照片是聶家和柳家兩家的見面,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
池鳶覺得好笑,聶茵還在醫院,但是聶家似乎壓根就忘了她的存在。
就連商量聶衍的婚事,竟然都沒想過要將聶茵找回去。
她的嘴唇緊緊的抿著,看到有記者采訪柳如是的視頻,詢問她是不是好事將近。
柳如是的臉上滿面紅光,嘴角輕輕勾了起來。
“是,我與聶衍青梅竹馬,這是遲早的事兒。
”
說到青梅竹馬的時候,她看著鏡頭,露出了一絲甜蜜的笑容。
池鳶有種想要砸爛屏幕的衝動,她馬上抓過一旁的車鑰匙,直接去了醫院。
聶茵此刻還在住院,池鳶早就叮囑過醫生,屏蔽外界的一切消息,甚至屏蔽掉了聶茵住院的所有信息。
她趕到的時候,聶茵正看著窗外發呆。
外面隻有藍天,白雲,還有遠處的高樓大廈。
池鳶隻是看著她的背影,就感覺到眼眶有些發熱。
她的喉嚨都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才開口。
“聶茵,要不我們一起去外地度假吧,這個季節,正好可以去滑雪。
”
聶茵的身體就像是一台老舊的機器,聽到這話,她的眼珠子才轉了轉。
她回頭,才短短一天,她就憔悴了不少,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池鳶看著這樣的她,隻覺得心痛。
聶茵的嘴唇幹裂得可以見到皿色,以前她十足的愛美,是不會讓自己處於這樣的狼狽狀態的,哪怕是在家裡喝酒喝到昏迷,大概也會全副武裝,爭取完美到每一根頭發絲。
“鳶鳶,我看過韓導的劇本,馬上就要開拍了,他很滿意我,也滿意白慕,我們不是要封閉拍攝麼?
我想演這個,讓我演好不好?
”
總得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點兒什麼,免得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才驚覺自己從未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