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被人敲響,她的眉心皺了皺,與聶茵一起看向走進來的人。
等看清來人的面容時,她們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來的竟然是池景行和吳菊芳,這兩人又要作什麼妖?
吳菊芳看到池鳶這副慘白虛弱的模樣,隻恨不得把所有惡毒的詛咒都用在她身上,怎麼那個司機就沒撞死這個賤人呢,活著就是個禍害。
池鳶的臉色冷了下去,“你們來做什麼?
”
池景行關上門,眉宇透著一抹疲倦。
他們能找到池鳶可不容易。
“池鳶,你知不知道霍寒辭在對池家動手?
池家所有的客戶全都被搶走了,合作商們宣布與我們解約,不出兩天,池家就會破產。
”
“所以呢,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
池鳶的語氣淡淡的,打算繼續喝粥,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吳菊芳氣得直接上前,擡手就要掀掉她的碗。
池鳶的眉眼劃過銳利,擡眸直視她,“你掀掉試試。
”
吳菊芳心裡一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又想起此行的目的,也就咬牙。
“你說與你有什麼關系?
如果不是你不要臉的去勾搭了霍寒辭,霍寒辭怎麼可能對付池家,他是因為你才對我們出手的,這件事你必須解決了。
”
她的話剛說完,一旁就潑來一杯水,從腦袋往下,都變得濕漉漉的。
聶茵收回手,猶覺得不解氣,又擡手潑了第二杯。
吳菊芳氣得渾身發抖,“你個賤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
聶茵將杯子放下,人也緩緩落座。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看來不知道的,是吳女士你啊,你們過來是來求鳶鳶的吧?
這就是你們求人的態度?
”
吳菊芳被噎得說不出話,臉上精彩紛呈。
一旁沉默的池景行上前,冷漠的看著池鳶。
他來之前就知道池鳶不會幫池家,所以隻有拿出殺手锏。
“池鳶,池家若是破產了,爺爺怎麼辦?
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一直需要在療養院修養,如果聽到池家破產的消息,你說他老人家還能撐多久?
池家對你再不好,但爺爺對你可一直都是掏心掏肺的,你是想氣死他,後悔一輩子麼?
”
池鳶的睫毛顫了顫,手上不自覺的抓緊了被子。
池爺爺對她確實很好,當初是唯一一個反對將池瀟瀟從福利院接來池家的人,說是這樣對池鳶不公平。
但池鳶那時候念及著與池瀟瀟的姐妹情,說服了老人家,池瀟瀟也就過來一起住了。
之後的日子,池老爺子總是陪她,給她買各種小禮物,直到那年老爺子摔了一跤,陷入了幾年的沉睡,再醒來就得一直待在療養院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池家一群人全都是白眼狼,極少去療養院探望。
而池鳶自從知道了池瀟瀟與霍明朝苟且之後,也沒去過療養院了,因為池老爺子很喜歡霍明朝,一直以為霍明朝能給她幸福。
而她又十分不擅長在這樣的長輩面前撒謊,隻好一直逃避著。
但現在,池家再次用老爺子的事情來威脅她。
池景行看她有所動容,也就繼續。
“爺爺本就不剩下幾年,在療養院過得也挺安穩,你難道希望他剩下的幾年都不安生,還要因為池家的事情煩惱麼?
”
吳菊芳也開始在旁邊接話,“就是,池鳶,你不會忘了老爺子對你的恩情吧?
”
池鳶隻覺得胃裡翻湧,因為他們的態度,反胃的想吐。
池爺爺也是他們的親人,但如今記掛他的,大概隻有自己了。
池鳶很清楚,若是她今天沉默了,以池家人的性子,絕對馬上就去找池老爺子了。
她抓著被子的手逐漸用力,隻覺得手背的青筋都浮了起來。
可若是就此停手,她該怎麼跟霍寒辭說呢?
霍寒辭是因為她才對池家動手,如果就這麼讓他放棄,她就對得起他做的這些麼?
將他的好意當成了笑話。
何況,兩人現在已經結束了。
她扯唇笑笑,隻覺得滿嘴苦澀。
池景行和吳菊芳對視一眼,知道池鳶已經被拿捏住了,於是更加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