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簡單吃了幾口,一直織圍巾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夢裡一會兒是霍寒辭,一會兒又是霍寒辭和其他的女人。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霍寒辭依舊沒回來。
她洗漱完,忍不住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但是那邊沒人接聽。
池鳶的心髒都懸高了,又給簡洲打了一個,但簡洲隻說他們有點忙。
池鳶焦躁不安的等到晚上六點,霍寒辭的車才出現在壹號院門口。
她連忙走到後面,打開車門,看到霍寒辭靠在椅背上,頭微微揚著,雙眼緊閉,除了疲憊,看起來沒受傷,她也就松了口氣。
坐進去後,她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裡,十指緊扣。
霍寒辭的睫毛抖了一下,扭頭看她,將她攬進懷裡。
一路無話。
池鳶甚至反復在腦海裡思考,是不是這兩天自己做了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
可她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拆開成一毫一釐,依舊沒覺得自己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汽車到達壹號院後,霍家的管家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先生,池小姐,老爺子已經在等著了。
”
池鳶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扣緊了霍寒辭的手。
霍寒辭這才睜開雙眼,眼底滿是紅皿絲。
池鳶看到他的狀態,越發不安,霍寒辭這兩天做什麼去了?
霍寒辭垂眸,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別緊張。
”
池鳶並沒有緊張,隻是擔心他而已。
“我說過,我總得過來面對。
”
她一天一夜沒見到人,忍不住要踮起腳尖,去圈他的脖子。
但霍寒辭躲開了,而是看著裡面,“進去吧。
”
池鳶的身體頓在原地,感覺有桶涼沁逼人的碎冰倒在心髒上。
她擡眸去看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哪怕丁點兒的異常。
但霍寒辭還是霍寒辭。
她扯唇笑了一下,“好,走,進去。
”
管家就在門口看著兩人,看到他們終於要進去,也就開了門。
霍家祖屋內很是威嚴,霍老爺子坐在最中間的位置,而其他人則分別坐在兩邊。
池鳶剛踏進去,就感覺到一道癲狂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擡頭,與霍明朝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短短時間不見,霍明朝憔悴了許多,整個人看著瘦了二十斤,就那麼不躲不避的盯著池鳶,仿佛要用目光將她釘在原地。
沙發上還坐著霍松年,霍菱,江敘錦,以及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穿著黑色西裝,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神色有些寡淡。
霍菱的一隻手搭在男人的手臂,看得出來她極力想要跟他貼緊一些,但是男人並未將就她絲毫,甚至是厭惡的皺起眉心。
他長得挺好看,哪怕是上了年紀,也非常耐看。
池鳶猜測,這就是江壇良。
除了這幾個知道身份的面孔之外,還有一些不知道身份的,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應該是旁支的一些長輩們。
此刻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旁支長輩們冷笑了一聲,並未說話,畢竟這裡也輪不到他們說話。
這不像是一起吃年夜飯的節奏,而像是要對池鳶進行庭審。
霍老爺子坐在最中間,示意管家給池鳶準備座位。
管家連忙點頭,推了一個椅子過來。
椅子隻能坐得下一人,看樣子這是要讓霍寒辭去坐其他地方了。
霍寒辭的眉心皺了一下,擡頭看向霍見空。
霍見空指了指沙發的位置,“寒辭,你坐過來。
”
一點兒都不遮掩自己要讓這兩人分開的心思。
霍寒辭沒動,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到霍見空冷笑,“怎麼,連這點兒面對霍家人的覺悟都沒做好麼?
”
池鳶也就拉了一下霍寒辭的袖子,“你去坐吧,我就坐在這裡。
”
如果讓霍寒辭在這樣的場合翻臉,那不僅是在打老爺子的臉,更是在助長旁支的氣焰。
池鳶粗略看了一下,旁支的長輩們來了有十位左右,看來包廂的事情鬧得挺大。
作為霍家這一代的繼承人,天之驕子的霍寒辭,霍家每一個人都不允許他浪費精力在池鳶身上。
所以這個年,霍家能來的長輩們基本都來了。
雖說隻是旁支,但是大家在各行各業也都是佼佼者,不少人都在霍氏旗下的公司擔任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