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一點兒都不害怕,她真的不害怕死亡。
如果死後能見到霍寒辭,那也算是一種成全。
她閉上眼睛,在等著痛苦傳來。
然後耳邊卻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小黑,下來。
”
將池鳶撲倒的黑豹聽到這話,連忙放開人,叫了一聲。
池鳶緩緩從地上撐起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男人。
他依舊戴著那個面具,身上的氣息很冰冷,甚至也很虛弱。
剛剛在宴會上,隻注意到了他強大的氣場。
此刻在這裡,沒了耀眼的燈光做襯,池鳶也就猜到,他受了傷。
她和聶茵很幸運,沒受傷,沒被大火燒灼。
但King當時的位置,大概受傷很嚴重。
說不定真的毀容了。
那隻叫小黑的黑豹圍著池鳶踱步,然後乖巧的去了霍知的身邊。
霍知伸出手掌,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
“乖,朋友。
”
原來霍知說的朋友,指的是這隻黑豹。
健碩的黑豹在他的面前,化作了可愛的貓咪,用大大的頭蹭他的臉頰。
霍知笑了一下,眼裡都是溢出來的喜歡,然後擡眸。
“爹地,怎麼來......了?
”
爹地?
池鳶渾身一僵,坐在地上,有些不敢置信。
King的身上似乎有嚴重的傷,咳嗽了幾聲,才回答。
“嗯,下次不許亂跑,大家都在找你。
”
“我......道歉,沒給爹地買.....戒指。
”
池鳶坐在原地,渾身都冰涼,腦袋裡宛如驚雷炸開。
King走到霍知身邊,擡手揉著他腦袋上的發旋。
“既然找到了,就回去吧,不能讓小黑再來外面,不然以後就得燉肉吃了,明白麼?
”
霍知連忙把小黑抱著,眼睛瞪大。
“朋友.....不能吃。
”
小黑也跟著委屈的吼了一聲,仿佛聽懂了男人的話。
King的態度明顯軟化了下去。
“如果不聽話,下次再害你這麼出來到處亂跑,還是得吃。
”
小黑又委屈的叫了一聲,仿佛在狡辯。
而一旁的池鳶隻是安靜的,冰涼的看著這一幕,她的手死死的抓著地面,指尖都流了皿。
霍知保護了小黑,又看向池鳶,發現她還坐在地上,也就開口。
“地上,涼。
”
池鳶沒說話,垂下眼睛,緩緩站了起來。
“King,你......”
她的嗓音沙啞,指尖都跟著哆嗦,他為什麼有孩子,孩子為什麼和霍寒辭長得一模一樣。
瘋狂。
這個世界真的很瘋狂。
她隻覺得腦袋裡亂極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King長得跟霍寒辭很像?
還是說他是霍寒辭的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頭好疼。
池鳶的指甲更加用力的抓著地面,甚至能看到指甲折斷了,本應該很痛,她卻沒有感覺似的。
King也看到了,無聲的垂下睫毛。
“池鳶。
”
他喊了一聲,緩緩蹲身。
“你隻想著霍寒辭,就沒想過我,忘得一幹二淨,你真殘忍。
”
池鳶坐在原地,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King已經站了起來,他大概傷得有些嚴重,說完這話,就已經去了霍知身邊,將霍知抱了起來。
黑豹站在他們的身邊,優雅的甩著尾巴。
池鳶的腦袋裡轟隆作響,看到他們朝著遠處緩緩走去。
她起身想要去追,可身上卻沒有力氣。
她好像陷入了一團迷霧裡,什麼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