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月渾身都在發抖,最恨的便是別人說她比不過池鳶。
在乞討這種事情上,她確實比不過。
畢竟池鳶生來就賤,她不一樣,她可是靳家小姐,再不濟,她也是霍家的小姐。
靳明月的眼底一亮,嘴角彎了起來。
對啊,她可以跟霍見空坦白自己的身份,現在甘青昀已經去世了,難不成霍見空會放任甘青昀的女兒流落在外面?
她忽然有了底氣,但也絕對不想放開姜野這張牌。
“讓我考慮一下。
”
姜野的眼裡沉了下去,頓時對她失去了興趣。
什麼都想要,又什麼都不想付出,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眼底的微醺消失了,他站起身,直接往門口走。
靳明月又有些後悔,連忙想要抱住人。
姜野卻吐出了一句,“下次再想跟我合作,就真的是當著我的面跟別人做了,記得,還穿這套。
”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清明,清明的看著她的難堪和窘迫,突然一笑。
“很性感,我喜歡。
”
嘴上說著喜歡,眼底卻沒有任何的意亂情迷。
靳明月的臉色頓時全白了,這才知道剛剛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
姜野走出這棟建築後,低頭點燃了一根煙,緩緩吐出了一個煙圈。
真是沒意思。
一切都無趣極了。
什麼時候京城才能熱鬧起來。
他將煙丟在地上,一腳踩滅,毫不猶豫的離開。
*
池鳶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
跟唐樓的會議現在才開完,她打了一個哈欠,困得眼底都逼出了眼淚。
盛娛這會兒已經沒人加班了,隻有樓下的形體訓練室還有幾個年輕的藝人在訓練。
池鳶從樓上的茶室給他們拿了養生茶下去。
還在刻苦訓練的幾個年輕男女看到她,都嚇得從地上爬起來,禮貌躬身。
“池總。
”
池鳶把三瓶茶水放在一旁,“陳塘說你們這幾天都會練到很晚,辛苦了,他人呢?
”
藝人練到很晚,陳塘這個經紀人自然也不敢閑著,幾乎每晚都是最後一個走。
“陳經紀剛剛說是要去給您買夜宵。
”
話音剛落,陳塘就拎著好幾份打包的外賣走了進來。
池鳶晚上不習慣吃東西,“我會已經開完了,給他們吃吧,早點回去,別把身體熬壞了。
”
說完,她怕自己在這裡,年輕人們不敢吃,會覺得拘謹,所以交代了陳塘幾句,就離開了。
下樓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困,擡手揉了揉眼睛。
“池總。
”
一旁突然響起這個聲音,池鳶嚇了一跳,擡頭看去,發現是白慕。
白慕的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看到她,有些驚喜。
“你怎麼會加班到這麼晚?
”
池鳶聽到他這麼說,倒是清醒了一下。
“之前沒來,堆積的事情太多。
”
兩人一起往外走,池鳶看到他站路邊打車,也就打開車門。
“你要回劇組?
我送你。
”
白慕的臉上都是笑意,“那就麻煩池總了。
”
池鳶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反而體貼詢問。
“都沒問你,在劇組待得舒適麼?
有沒有人給你穿小鞋?
”
白慕搖頭,“大家都很好。
”
畢竟所有人都經歷過盛娛那段黑暗的時期,比起惺惺相惜,早就歇了勾心鬥角的心思。
池鳶剛想繼續問,卻在路上看到了熟人,是安莎。
安莎正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發呆,若不是路燈足夠亮,而且因為現在太晚了,周圍沒人,她壓根不可能認出對方。
池鳶的眉心皺緊,看到安莎朝她的汽車招手。
等車窗落下,安莎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驚喜。
“池小姐。
”
“安秘書,半夜三點了,你這是去霍氏加班?
”
這條路確實要路過霍氏,但安莎大半夜的出現在這,顯然太詭異了。
“是,方便捎我一程麼?
”
安莎的嘴角彎了起來,換做平時,她不會有這麼大的表情,畢竟她在模仿池鳶。
現在她的嘴裡還嚼著糖,
眼神亮晶晶的落在池鳶的身上,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獵物。
池鳶握著方向盤的力道緊了一下,眼裡劃過一抹幽深。
安莎當著她的面,又拿出了一顆糖,剝開,塞進了嘴裡。
池鳶看清楚了那種糖紙,跟醫院裡醫生扔掉的變質的糖一模一樣。
她跟醫生詢問細節時,醫生隻說,那是一種白黃相間的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