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的眸子緊了緊,身子也開始顫抖著。
靜默半晌,他終於開口說道:
“那個人,就是太子冷允。
”
聽到這話,洛藍眉頭緊了緊,繼續追問,
“他去做什麼?
他與你的那個小玉姐家熟識嗎?
”
大志一知半解的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知道他騎著馬,與一群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了門,小玉姐便讓我帶著小明弟回了屋……”
想到那一幕,大志的似乎不願提及一樣,用力的閉著眼睛,慢慢的,斷斷續續的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大志帶著那個小明弟回房後,透過窗戶,他們看到冷允對小玉姐動手動腳,讓她跟著他回去過好日子。
小玉姐跪地求他放過自己,他卻哈哈大笑,要強行將小玉姐帶走。
就在這時,小玉姐的男人回來了,他不由分說,抄起門口的鐵鍬準備打人,卻被人攔住了,並對他一頓拳打腳踢,對方人多勢眾,一會功夫,他便被打倒在地,被人結結實實的踩在了腳底下。
小玉姐見狀,再次哭喊著跪地求冷允,他卻說:隻要小玉姐跟他走,他就可以放過她的男人。
雖然小玉姐不情願,看著自己的男人被那些人打倒在地,她無從選擇,她又擔心自己的孩子,所以,隻得點頭答應,並且叫他放過自己的男人和孩子。
就這樣,小玉姐在她男人痛苦的嚎叫中被冷允拉上了馬。
可是,冷允手下的那些人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在冷允帶著小玉姐走遠後,直接將小玉姐的男人殺了,躲在屋裡的小明弟看到這一幕,瘋了似的衝了出去,聲稱要找這些人報仇,大志見狀,也跟著衝了出去。
可是小明弟隻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手無縛擊之力,最後,被那些人一劍刺死,大志見狀,拼命的想要逃跑,卻被那些人追上,然後當街,對他一對亂砍……
說到這時,大志的身體開始哆嗦,聲音顫抖著說道:
“若不是我逃到了大街上,肯定不會留下一口活氣的,上次姐姐在府衙救我時,就是我被那些人險些打死時,如果若沒有姐姐相救,我早已經成了那刀下之魂了。
”
聽著大志的話,洛藍的心跟著揪在一起,那個冷允,怎麼會做下如此罪惡滔天的事?
即使他好色,也不應該去搶有夫之婦啊?
他又怎麼能對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下得去手呢?
大志突然開始掩面哭泣,嘴裡自言自語道:
“現在還不知道小玉姐怎麼樣了,她要是知道自己的男人和孩子都被殺死了,一定會很傷心的,她是個那麼善良的人。
”
大志的話,讓洛藍陷入了沉思,半晌,她緩緩說道:
“我覺得你的小玉姐應該還在太子府或者被狗太子藏在了哪裡,真是個苦命的女人。
”
大志抿著嘴,一字一頓的說道:
“上次見到那個冷允,我隻覺得他眼熟,忘了在哪裡見過,不然,我非殺了他,我要替小明弟和他爹報仇,我還要去救小玉姐,她救過我的命,我也要去救她的命,哪怕是死”
洛藍見他的言語有些衝動,忙輕言安慰他,“大志,你別急,這件事要從長計議,那個狗太子畢竟權勢滔天,他的背後又有一股龐大的力量在支撐著他,所以,想要懲治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
“可是小玉姐怎麼辦?
我要找到她,她救過我的命,我要知道她在哪才行。
”
提到這個狗太子做下的事,洛藍覺得,他真是人人得而誅之。
洛藍咬著嘴唇,沉吟一會,緩緩道:
“你別急,我會想辦法查一下那個叫小玉的女人在哪,然後再商議怎麼營救。
”
聽她這樣說,大志擡起頭,用期望的眼神看著她,
“姐姐,你真的可以幫我嗎?
”
“當然。
”
洛藍半眯著眼睛點頭,
“這個狗太子作惡多端,我早晚要找他算賬的。
”
因為,他不止是大志的仇人,也是冷鈺的仇人,自然是她洛藍的仇人。
新仇舊恨,她會一起找他算的。
可是眼下,要查到那個叫小玉的女人在哪,雖然她和自己沒有關系,但是她是大志的救命恩人,丈夫和孩子被人殺了也許還不自知呢,而且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正在這時,阿彩突然敲了兩下門後,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王妃,太子來了。
”
聽到這話,大志突然像打了雞皿一樣坐正了身子,嘴裡叫嚷著,
“他來了正好,我要替小明弟報仇。
”
洛藍蹙眉,厲聲叫住他,
“大志,不可衝動。
”
聽到她的喚聲,大志頓了頓身子,握緊拳頭,坐在床上,喘著粗氣。
洛藍對他輕聲安慰道:
“你先別急,這件事,我會幫你,但是我說過,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成的事,他來找我,一定有什麼事,我看看能不能借機查一下你小玉姐在哪,你一定不要衝動,不然你不止會害了你自己,更會害了鈺王府。
”
言落,她對阿彩道:
“大志醒來的事除了西廂房的人,不要讓別人知道。
”
阿彩面色凝重的點頭,“我知道了。
”
她又在大志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邁著大步,出了門。
如果說原來她討厭冷允是因為冷鈺,那現在,她討厭他,是因為他草菅人命。
她來到回春堂時,冷允正背著手在原地踱著步,見她進來,忙迎了過去。
“水洛藍,你快告訴我,要怎麼保胎?
”
他這沒由來的話讓洛藍愣了一下,隨後她坐在她看診的位置上,蹙眉問道: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禦醫,問我這個郎中做什麼?
”
冷允有些焦燥的雙手搭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說道:
“那些個禦醫各個蠢得要命,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才來問你,你快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辦法?
”
聽他話裡的意思,洛藍猜想,一定是他府裡的哪個女人有了身孕,胎兒不保。
這個冷允,娶了一堆妾室,竟然沒有一個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的,這也真是老天爺對他的報應。
想到這,她半眯著眼睛,不緊不慢的問道:
“誰要保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