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照著她進樓的方向,等她進去,上樓開了燈,男人才調轉車頭離開。
*
回到樓上,江圖南將大衣掛起來,洗了澡,換了家居服,坐在陽台的書桌前看書。
偶爾擡頭看一眼窗外的夜色,聽著書桌上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她心裡並沒有不安,大概是因為知道他很快就會回來。
快一點的時候,她聽到了門響。
她赤著腳跑過去,看到玄關處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伸臂抱住他,“冷嗎?
”
他身體堅硬冰涼,她若溫香軟玉。
司珩這才看到她肩膀上的淤青,眸色一深,“受傷了?
”
江圖南搖頭,“已經不疼了。
”
司珩將她抱起來往沙發上走,“有藥嗎?
”
江圖南埋在他頸間處低笑,“想起來我第一次訓練的時候,手臂挫傷,問你有藥嗎?
還記得你當時怎麼回答的我嗎?
”
司珩挑眉,“我怎麼說的?
”
“你說、忍著,記住疼痛,下次才知道怎麼躲!
”江圖南學著他的語氣,笑道,“好兇啊,我眼淚一下子就被嚇回去了,不敢再哭,也不敢再在你面前說疼,”
司珩將她放在沙發上,沉聲道,“與其受傷後用藥,不如讓自己學會躲開傷害。
”
江圖南微微一怔,點頭,“是,這句話,我會受用一生。
”
最後司珩到底找了藥箱,給她擦了藥。
他抱著她入睡的時候,江圖南突然低聲開口,“你後來讓人在我房間裡放了藥,對不對?
”
司珩問道,“你用了嗎?
”
江圖南窩進他懷裡,緩緩搖頭,
“沒有。
”
已經受傷了,用不用藥,隻是心理上的安慰罷了。
......
已經過了淩晨,靳盛在某醫院的病床上醒過來,他醒了好一會兒,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他眼神絕望、瘋狂、用力的將打點滴的針頭拽下去,翻身想要下床。
“阿盛!
”靳盛的叔叔靳成跑過來攔住他,“你別衝動,大夫說傷口容易感染,你得好好的治療。
”
靳盛臉色青白惶恐,抓著他叔叔的手臂,急迫的問道,“還能治好嗎?
”
靳成緊緊皺眉,沒說話。
靳盛看到他叔叔這個樣子,就知道完了,他跌回床上,兇口不停的起伏,臉色猙獰仇恨,“我爸呢?
我要報仇,我要那個賤人弄死!
”
靳成道,“阿盛,就是你爸讓我過來的,他已經給你訂了早晨五點去M國的飛機票,天一亮我們就走,我陪你一起走。
”
靳盛不可置信的瞪著靳成,“什麼意思?
”
靳成嘆了口氣,“你還不明白嗎?
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別說你,你爸都不能惹,如果不是你身上有傷,你爸的意思是讓你連夜出國。
”
靳盛一臉愣怔,“你說的是江珩?
”
靳成點頭,“是!
”
“不可能!
”靳盛不相信,“我爸明明說不認識他!
”
靳盛很慌,伸手去拿手機,“我要給我爸打電話,我要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
靳成也沒攔著他,讓他打通了電話。
電話一通,靳盛就崩潰了,“爸,我下半輩子完了!
”
靳父幾乎是低吼開口,“我讓你這段時間老實一點,你為什麼不聽?
不光你下半輩子完了,整個靳家都要跟著你完了,你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