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
熾火已笑的喉嚨火辣辣的,小腹也跟著抽痛。
可江雲蘿的銀針不除,他便也隻能這麼笑下去。
“哈哈哈哈哈!
江......哈哈哈哈哈哈!
你等著!
哈哈哈哈哈哈!
”
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熾火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這麼丟人的一天。
雖然訓練的時候早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折磨,但誰能想到,這女人的手法這麼刁鑽!
!
!
竟是想要他活活笑死!
蘇蔓蔓也從一開始的有些怕他,變成了每日換著花樣的看熱鬧,聽江雲蘿如何折磨他。
看的多了,便對她那一手銀針崇拜有加,忍不住湊過去問道:“雲蘿,你這銀針,學起來難嗎?
我都想學兩招了......”
“你學這個做什麼?
”
江雲蘿聞言好笑的看她:“這是基本功,至少要練上......”
她突然卡殼了一瞬。
本想說至少要練上十年。
可原主這身體頂多十幾歲,怎麼可能從小就練習,便改口成了:“要練上很多年,若是有天賦的話,說不定還能快一些,但就我觀察,你應當是沒有行醫的天賦了。
”
“哎......”
蘇蔓蔓不過是心皿來潮,嘆了口氣,倒也沒再糾結。
江雲蘿卻是忽然被拉進了回憶中。
天賦......
曾經有一個人,也總是慈愛的誇獎自己,說自己是他遇到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
那便是她的老師。
她雖然身為特工,可平日裡布置項任務的時候,總歸要有一個正常生活的身份。
而哪怕是正常的生活。
其實也是任務的一部分。
她有天分不假。
成為國醫的首席弟子,更是沒有絲毫水分。
隻是老師不知道的是。
他最欣賞的弟子,其實一直在默默的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國醫再怎麼貴重。
在某些更高層面的人眼裡,也隻不過是看病救人的醫生罷了。
他醫書高超,也不可能救得了所有的人。
隻有上面允許活下來的人,才能被老師救活。
至於不允許的......
那便是她的“任務”了。
盡管如此,她卻是打心底裡敬重老師。
更希望能借由自己的手保護好他,讓他能夠安享晚年,過完這一生。
可護不住的那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老師旨意要救一位“上面”已經放棄了的人,因此,招來了殺身之禍。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將老師救下,又將人迷暈。
就在打算把人轉移的時候,卻沒想到......
“雲兒?
雲兒?
”
花月聲音突然打斷了江雲蘿思路。
她猛地回神,就看花月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熾火如此吵鬧,你竟還能出神?
”
說著,他忍不住伸手指了指自己耳朵:“不如換個方法折磨他如何?
就當是救救我們的耳朵?
”
熾火還倒在地上狂笑不止。
隻不過聽著已經快要有出氣沒進氣。
渾身也被汗水浸透,像是剛從河裡打撈上來一樣。
江雲蘿此時也覺得有些吵了,直接擡手拔了銀針。
熾火一口氣險些憋死,剛一停下來,立即便要罵:“老子......唔!
”
他話沒說完,被一塊沾滿塵土與馬毛的破抹布堵住了嘴。
那是江雲蘿用來擦馬鞍的。
“噗......”
花月沒忍住笑出了聲。
若是讓江湖上那幫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彼岸三煞之一熾火,如今是這幅光景,怕是連大牙都被人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