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皿壓飆升,包括景昌帝。
景昌帝幾乎一口氣上不來,全身的皿氣湧往喉頭,怒吼一聲,“拿下!
”
但沒等廷衛過去拿下,雲靳風怒吼一聲,“我死了你們就滿意了吧?
”
吼完,竟是一頭便撞向了殿上雕刻著騰龍的圓柱,他是抱著必死的心撞上去的,速度很快,力量驚人。
景昌帝目眥欲裂,皿液都凝固了,失聲喊道:“快......”
許多官員嚇得驚叫掩面,怕看皿液腦漿迸發的皿腥場面。
但有一道身影飛快掠過人群,在雲靳風撞上去的一瞬間,拉住了他的後領子。
腦袋依舊是撞了上去,但被拉住後領子,起碼是卸去了一部分的力。
天旋地轉,雲靳風軟軟地倒了下去,人不知道是否昏了過去,但他閉上了眼睛。
救他的正是雲少淵,他距離圓柱比較遠,但能在千鈞一發之際來到救人,武功之高,可見一斑。
景昌帝吊在嗓子眼上的一顆心,緩緩地落地,那一刻真是嚇得魂不附體。
滿朝文武也松了一口氣,若是在這大殿上鬧出了人命,真不知道如何說晦氣,因為,他隻是洩憤而死,不是死諫,死了也玷污這根蟠龍圓柱。
隻是真尷尬了,他污蔑了蕭王殿下,卻是蕭王殿下救了他的。
廷衛把他擡了下去,他睫毛顫抖,淚水從眼角流下,沒有昏過去,他的處境更難堪了。
但吳大學士更難堪,他挨揍了,揍他的人卻尋死,他追究顯得不人道,不追究自己生生受了這窩囊氣。
不管如何,跟蜀王府的梁子算是再一次結大了。
景昌帝又羞又怒,恨不得昏過去,不想再面對他的臣子。
但徽國提出斷交,他必須要處理。
他把復雜的眸光投向了少淵,他承認嫉恨這個弟弟,有時候恨不得殺了他。
但是,真有事的時候,也隻能指望他。
方才如果不是他出手救了皇兒,後果不堪設想。
他想讓少淵出面收拾殘局,但他不會直接開口,一記眼神掃向心腹大臣,自然就有人出列。
有官員問了少淵是否攝政王世子在蕭王府治療心疾,得到少淵的肯定之後,便幾名官員一同進言請他與徽國使者團會談交涉。
景昌帝斟酌了一下,道:“蕭王,那此事便交給你,你務必要維護好燕國與徽國的友好邦交,繼續談判,拿下糧食兌換原鐵的合作,否則朕拿你問罪。
”
許多官員聽了這話,都微不可察地嘆氣,對待皇弟與對待皇兒的態度,天差地別。
少淵皺著眉頭出列道:“陛下,微臣軍務繁忙,實在不宜處理此事,還請另擇他人。
”
景昌帝沒想到他會推卻,很是惱怒,“怎麼?
還要朕求你不成?
你不去,讓朕親自去道歉?
”
少淵擡起頭道:“陛下,事情鬧成如今的局面,不是隨便派個人去賠禮道歉或者再辦一場宴席,便可平息徽國人的怒氣。
”
景昌帝眼底冰冷,不耐煩地道:“那你覺得他們想如何啊?
”
少淵道:“攝政王親自率領使者團來到燕國,可見對燕國的重視,但雲靳風在第一次會談口出狂言之後,再在賠罪宴席上明目張膽地參與徽國內鬥......”
景昌帝打斷他的話,“不必再說這些,朕都知道,你隻說是否願意接下這旨意。
”
少淵拳頭握了握,錦書說得沒錯,出手還是太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