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靳風冷冷地道:“你傷勢太重,胡言亂語了,這話你在本王跟前說就好,到了外頭,不可這麼胡說的,蘭寧侯府教養子女嚴格,所出的兒子個個都是聰明睿智,女兒全都溫婉善良,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
蜀王妃哭得十分絕望,她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的。
“是我胡說了,兇手當然不是妹妹。
”
蜀王妃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擡起手,拭去浸在臉上傷口上的眼淚,真痛啊,眼神沒了一點的光芒。
她看著雲靳風,眼神平靜,“我不會再胡說,隻要王爺承認,兇手就是一個男人,一個曾經與王爺結怨的人,他是潛入王府想找王爺復仇,但是沒找到王爺,卻遇到了落單的我。
”
隻不過是醒來片刻,她腦子裡便已經組織了這番說辭,這點讓在一旁聽著的落錦書感動。
覺得自己千辛萬苦救了她,也不枉了。
雲靳風伸手替她拭淚,臉色卻陰晴不定,道:“從今往後,你就在邀月居裡好好養傷,本王會找人治你,把你臉上的傷都治好,你還能像往日那樣明艷動人的。
”
說完,他擡頭看著落錦書,眼底像是淬了寒似的,“至於落錦書,她與外人勾結,那人恰好就如王妃所言,是跟本王結怨在先,他想進來復仇,落錦書便與他裡應外合,重傷了你,這點,由她的侍女小綠可以作證。
”
蜀王妃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覺得他像一個陌生人。
落錦書倒是笑了笑,慢慢地坐了下來,高估了雲靳風對蜀王妃的感情。
本以為是深愛,其實也不過是喜歡。
喜歡抵不過利益,他需要蘭寧侯府的支持來當上太子之位。
蘭寧侯府一門五傑,皆在朝中任要職,蘭寧侯更是唯一一個,在落大將軍陣亡之後,勉強可以與蕭王相提並論的戰將,在軍中占有一席之地。
是啊,理應早一點想到的,因為以前蜀王妃是護著落錦書,但是卻不敢為落錦書爭取太多,若是深愛,求情的話總是能說得上的。
但她會怕雲靳風生氣,所以不敢過多地偏幫落錦書,由此可以證明,雲靳風對她並無太深厚的感情。
如果沒有多少感情,那麼蜀王妃這樣等同要挾的說法,自然就會為她自己招緻災禍。
雲靳風不會再讓她出去見任何人,會一直以養傷為借口軟禁她。
“沈仞!
”雲靳風沉喝了一聲,門推開了,在外頭候命的沈仞大步進來。
雲靳風站了起來,對著落錦書,照進來的光芒卻也照不亮他陰沉的面容,“把落錦書關進王府的暗牢裡,本王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讓她招供與外人串通謀害王妃的事實,再把供詞送到京兆府去。
”
沈仞猶豫了一下,他心裡幾乎肯定落錦書不是兇手,但是同時也知道如果她不是兇手,將對王爺的名聲有多大的影響。
他是王府的忠衛,隻能考慮王爺的利益,落錦書個人的冤獄生死,都不能和王府利益相比。
沈仞的面容漸漸地變得兇狠,伸手朝落錦書肩膀抓過來,五爪擭住肩頭便要把她拖出了門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