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貴妃根本不是要交代,她要的是解決方法。
“今日之事影響甚大,郭先生要如何應對?
”
郭先生面容灰暗,“娘娘,今日之事不可挽回,隻能請王爺日後低調,協助陛下治國理朝,慢慢立功,挽回聲望。
”
魏貴妃嘆氣,她也知道今日的事,實在是因為風兒傷透了王妃的心。
郭先生大概沒能想到,當妻子的會背叛夫婿,尤其冷箐箐是蘭寧侯一手培養出來的女兒,家族榮譽最是要緊的。
魏貴妃隻能叮囑雲靳風要聽郭先生的話,叮囑完便傳令下去,鳳駕回宮。
雲靳風一腔怒火回到了邀月居,還沒進屋,便聽到了於星芒痛斥王妃的聲音。
“你是糊塗了嗎?
雲靳風是怎麼對你的?
你還幫著她去算計落錦書?
”
"落錦書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她,你和世子都死了,你腦子有毛病啊?
"
“你受傷毀容,他看都沒看你一眼,你現在還跟我說要念什麼夫妻感情,合著我送的這些人給你,你都是拿來當敵人防備的的?
幸虧小娥偷聽道你跟尚媽媽說話,去告訴我,你這糊塗蟲,是非不分啊。
”
雲靳風腳步遲疑,是這樣的麼?
他沒有進去,轉身離開了,他看不明白。
他一走,侍女小娥便進去道:“郡主,王妃,他走了。
”
於星芒眸色冷冷,“如果不是箐箐還要留在王府,我不屑於做這場戲的。
”
冷箐箐拿著手絹擦拭了一下眼角,方才還真哭了一場的。
“兒子在,我就在,這是我的責任。
”生下來了,不能丟給這樣的男人。
於星芒道:“我知道,我得回去了。
”
她都擔心壞了,祖父不知道醒來沒有。
冷箐箐道:“荀媛還在外頭呢,你送她一程。
”
“行,你好好休息。
”
燈籠發出淡金淡橘的光芒,蜀王妃倚門相送,於星芒叫了魏荀媛一同走出去,兩人衣裳在寒風中揚起微微的幅度。
她們漸行漸遠,背影開始變得模糊,身後,是一串串的風燈,拖曳出昏淡迷離的光線。
蜀王妃在小娥的攙扶下回屋了,坐在燈下的妝台前,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還是如此美好。
仿佛一場夢。
“小娥,今日貴妃賞的南珠都先留起,回頭給錦書當嫁妝。
”
小娥道:“王妃,哪裡有什麼南珠啊?
隻是一盒小東珠,怕是內府被人挑剩的,給您送來呢。
”
蜀王妃都笑了,“小東珠?
”
賞得好啊,還是挑剩的。
雲靳風的韜光養晦沒有養成,翌日朝堂上,吳大學士聯合禦史台一同參了他一本。
參他毆打朝廷命官。
雲靳風沒上朝,所以暫還不知道此事,但就算知道他也不擔心,父皇會為他善後的。
由於雲靳風掌摑吳侍郎的事,見證的人實在太多,沒人願意得罪雲靳風,但是也沒人願意得罪吳大學士。
加上就算有人偏幫雲靳風,也不敢明目張膽撒謊啊,蕭王殿下在場呢。
所以,這參本的事一出,在朝文武都沒說話,等同是默認看見此事了。
景昌帝不是第一次替這個寶貝兒子擦屁股了,也深知道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在朝上震怒,說會嚴懲雲靳風之後,便把吳大學士傳到了禦書房,君臣兩人私下說話。
吳大學士隻有兩個訴求,蜀王親自登門道歉,取消婚事。
他態度堅決,跪地不起,痛哭流涕,說蜀王打的不是吳家的臉,蜀王是以皇家的身份,打臣民的臉。
景昌帝隻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