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2章 無法面對的
“若是不夠了,她讓人多是買些。
”
沈清辭抱著小烙白也是坐了下來,“我總是感覺這場雨可能會下很久。
”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現在的她其實也是與別人沒有大的區別,以往的那種可以預知的能力,早就已經沒有了,而不管她是否知道以後的事情,她從來不會試圖改變什麼,除非那些她必要改的,她也能改的。
但是她相信,自己對於某些事情的警覺性還是有的,而就是這樣的警覺性,在無意間,也是救了她很多條命。
白梅連忙的躬身,這就去辦妥此事,要糧食還不簡單,他們都是有馬車的,這裡放著好幾輛的大馬車,讓人去鎮上的糧店買上一月的所用的就行。
至於菜與肉之類的,菜都是他們自己種著的,就算是這些沒有長好的,不是還有那些村民的,隨便的找他們買上一些就行,而且有的村民過來上工之時,也會將自己的地裡的菜帶來,因為帶來了之後,還能額外的多是加上一些東西,所以他們自然也都是願意的。
這裡的一頓飯,都可以讓一家人吃上一天了,所以香室那裡應該是不差菜吃,就是缺糧食與肉。
一品香向來都是賺銀子,夫人對於香室裡的人,也都是大方,所以那裡沒有差過菜,也是沒有差過肉的。
當是白梅過去之後,也是專程的查了一下糧食是否夠?
這一查之下,還真的讓她當時心裡就一個緊張。
這糧食都是快要見了底了,而負責的廚房的幾個婆子,見狀也都是一並的被嚇到了,她們真沒有注意到,這米缸居然都是見了底了。
這一個個都是局促站在那裡,也是不敢說話。
“下次注意著一些。
”
白梅也是料想過這樣的情況,現在的這些,也是足夠夜裡那一頓的,她現在就讓人出去買糧食,這一來一回,大概就是兩三個時辰左右,順便也是將沈清辭做好的香料,還有玉容膏都是拿到鋪子裡面,橫豎也就幾個時辰的事情。
她也沒有責備這幾個婆子,這次就算了,畢竟這是第一次,誰也都會有疏忽之時,隻要下次別再是犯這樣的錯誤就好,否則他們沒有飯吃,就連他家的主子也都要跟著沒飯吃,現在主子就是喜歡吃著這裡做出來的大鍋飯菜的。
當是白梅出來這時,便是是讓將做好的香料,都是送到了一品香,再多買些米面回來,總歸的這些東西,又是放不壞,多是買一些,也是省的頻繁買來買去的麻煩。
而此時,沈清辭已是到婁雪飛的墓碑前,她采了一束野花,也是放在了墓碑前面,雖然說娘親的屍骨沒有埋在這裡,可是她娘親必竟是在這裡去逝的,她始終也都是相信,這裡有著她娘親的一抹魂。
而這裡被打掃的很幹淨,就連墓碑上面,就連一點的塵土都是沒有,四周的草也都是拔過了,她娘的墳,都是被青磚固定住了,也是免的塌了土。
“小靈,你說若是下了大雨,會不會衝毀了這裡?
”
沈清辭問著小靈,在她的印像當中,這裡不是沒有下過雨,事實上面,這裡極愛下雨,而且也是那種極大的暴雨,而初娘親抱著她,就躲在那個破屋子裡面,屋子裡面到處都是漏著雨,她那時都是聽著雨滴的聲音入睡的,而娘親就是那樣抱著她,一直換著地方躲,後來有一天雨實在是太大了,那個破房子裡面,實在已經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他們不管躲在哪裡,都會淋到雨。
後來娘親就躲到牛嬸子的家門口,而那裡,也才是讓她們母女兩人不被雨林,娘親就那樣抱著她,坐在人家的屋檐之下,那時她們過的有多辛苦,都沒有人知道?
也是多虧了牛嬸子當年打開了門,見她們母女可憐,就將他們帶回了自己的家裡,給衣給食,才是讓她們不至於凍死。
所以她對於牛家如此好的,不是沒有原因的。
隻是因為那一份恩,不止是一餐一飯,還是救命之恩,以及她娘的埋骨之恩。
小靈站在這裡,其實還是挺害怕的,不過這是先人之地,也是他們沈來村的祖墳,祖奶說,他們家的祖先會保佑他們的,所以才都將他們葬在了此地,就是為了福則後代的。
至於問這裡安全嗎?
“夫人放心,這裡是很安全,我們這裡下過好幾次大雨,有時將整個人村子都是能淹了,可是這裡卻是沒有事,因為地勢力十分的高。
”
當初他們村上的祖墳位置都是找過風水先生看的,自然的,也不可能說淹就淹了。
沈清辭也是松了一口氣,最怕的就是她娘親的墳會被雨水衝挎,她娘親生前過的那麼辛苦,她隻是希望,她死後能入土為安,能得永世安寧。
沈清辭再是蹲下身子,將野花放好,這才是又是站了起來。
“我們回去吧。
”
她對著身後的小靈說了一句。
“好啊,”小靈高興的邊說邊向前走著,這年紀的小姑娘就是如此,心無城府,這也是因為她還小,她還沒有出過這個村子。
“夫人,你不去那裡看看嗎?
”
小靈指了一下村口的那間屋子,我祖奶說,當初那裡的東西,她都是沒有動過,都是放在裡面,因為外面的房子都是爛了,所以她找人重新的翻蓋了一下,門也是鎖過,這幾年也是沒有人進去過。
“不去了。
”
沈清辭回頭再是看了一眼那間已是面目全非的屋子,她仍是不想去,她不想去見當時的一切,因為她害怕,她也會心痛。
而有些東西,有些疼,是她這一生,永永遠遠也都是無法面對的。
娘親帶著她辛苦的活著,親眼看著娘親死的那一天,等著娘親的屍首一天天發臭之時,她斷掌之時的疼痛,還有那一年又一年,暗無天日的日子。
哪怕如今再是想起,仍是那種撕心的疼,裂肺般的痛。
她轉身,再是向著自己所住的那間宅子走去,村人一見到她,不由的也都是繞著她在走,是怕她,還是懼她,她也不想知道,她不認隻太多的人,也是沒有想過將這裡的村民全部一個個都是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