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子陵沉默了一會兒,沒想到林小漁竟然這麼信任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事實就是如此。
”
範子陵忽然開口道:“你說你推門而入的時候,這阮家小姐是趴伏的姿勢,對嗎?
”
“對。
”
範子陵皺眉道:“本官自然是信你的,且不說用刀捅入兇口,躲閃不及時自然會染上一身的皿,你翻牆進入阮家府邸,有丫鬟帶入阮小姐閨房且不過轉瞬間的功夫,也不可能把皿跡清除得那麼幹淨,還招搖過市。
”
這是很顯然的問題,就算呂成行當時再怎麼紈绔和不識禮數,阮家小姐也是他的未婚妻,早晚有一天會過門,哪裡就等不得這一刻?
“你說那天在阮家小姐的房間裡,還聞到了一股味道?
”
範子陵抽絲剝繭,呂成行努力地回憶道:“是的,她的房間裡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當時的我還以為是閨閣女子用的香料,但後來想了想,說不定早就在我之前被人下了迷藥。
”
幾人一陣沉默,若是當時就查個清楚的話,也許會找到一絲線索,但現在時隔久遠,呂成行當時慌亂不已,有些記憶丟失了,有些東西和線索壓根就沒看到,可能早會被兇手給抹殺掉了,他們遠在李陽縣,根本就無從查起。
林小漁覺得他們前途堪憂,未來迷茫,那些前後蹦跳的跳蚤悉數都受到了懲罰,他們的日子本該陽光明媚,可現在又因為周氏籠上了一層陰影。
也許將來就要過上朝不保夕的生活。
“是我的過錯,如果當時不那麼慌亂的逃出來,留在那裡或許可以找到線索。
”見到林小漁如此難過,呂成行趕緊把罪責攬在自己的身上。
範子陵啞然失笑,“你是當局者迷。
而且以那種情形換了任何人都會做你同樣的選擇,如果你當時留在那裡的話,也許你們兩個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
“是我糊塗了。
”呂成行不好意思的道:“這次真是多謝範大人。
”
“不必言謝,我會盡快幫你們拖住呂家的人,憑我的能力,應該可以拖上一些時日,你們盡快回京城把此事查清楚。
若是查不清,洗刷不了清白就不要再回李陽縣住了,倒是本官怕保不住你們。
”
林小漁和呂成行再三感謝,“大人,你為我們做的一切我們夫妻兩人都記在心裡,大恩不言謝,隻能日後再相報。
”
“不必,本官是服從自己的心意做事罷了,上不愧於天,下不愧地。
你們好自為之。
”
從範子陵那裡出來以後,林小漁壓低聲音對呂成行道:“相公,經過範大人這麼一提醒,我倒真起了搬走的心思。
”
呂成行挑眉道:“想搬去京城?
”
“不知道,隻是有這個心思,但......還舍不得。
”雖然隻是起了搬家的心思,但林小漁心裡還是有些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