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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妻要離婚,薄先生直接瘋了 第2章

  沉默震耳欲聾

  半夜的時候,言初被噩夢驚醒。

  夢裡鋪天蓋地的大火,她又被關在那個漆黑幽暗的地下室。

  烈火灼燒的痛和瀕死的絕望如藤蔓,纏繞在她的脖子上,像是要將她拽入深淵。

  她嚇得騰坐起來,下意識伸手去摸旁邊。

  摸了個空。

  身側的床鋪冰涼。

  那一瞬言初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生疼!

  她手忙腳亂掀被下床,赤腳準備去找。

  路過陽台邊,聽到窗簾後傳來說話聲。

  女人嗓音嬌俏,不滿撒嬌,“你到底什麼時候跟那個啞巴提離婚?
你該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言初垂在身側的手指輕顫一下。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沒有。

  言初身形輕晃。

  本就被噩夢嚇得蒼白如紙的臉色此時白到幾乎透明。

  哪怕心裡很清楚,此時聽男人說起,依舊有萬箭穿心的痛。

  “既然沒有那你就跟她離婚啊!
這麼多年我沒名沒分跟著你,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第三者,你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名分嗎?

  陸雅溪的聲音染上哭腔,破碎令人心疼。

  然後言初聽到薄錦琛近乎無奈的嘆息。

  他說,“別鬧,我沒辦法和她離婚。

  他說沒辦法,而不是不能。

  他心裡,其實是想過要和自己離婚的吧?

  隻不過礙於薄爺爺臨終的吩咐,礙於薄家的顏面,所以他沒辦法開口。

  巨大的窒息感撲面而來。

  言初再也撐不住,身形踉蹌後退。

  腳後跟撞到床尾,砰地一聲。

  言初痛得皺眉,陽台的窗簾卻“刷”地一下被拉開了。

  穿著黑色絲質睡袍的男人,透過陽台玻璃門與她對視。

  那一瞬間,沉默震耳欲聾!

  隻有電話裡陸雅溪的聲音在繼續叫囂,“薄錦琛,你們家養了她二十年,什麼救命之恩還不完,非要搭上你的一輩子?

  薄錦琛眼神微動,骨節分明的手指擡起,指尖輕點屏幕。

  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言初掐緊了指尖,像是等待著被宣判的罪犯......

  事實上,她就是個罪犯吧。

  一個拆散了薄錦琛和他心愛女人的罪犯。

  想到這裡,言初垂下眼睛,熱氣不受控制的往上湧。

  玻璃門被推動,氣質冷冽的男人從陽台進來,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站定。

  “都聽到了?

  言初一下子抿緊了唇瓣。

  過了大概十秒鐘,她才緩緩擡起一張蒼白沒有一點皿色的臉。

  纖細白皙的手指比劃著:對不起,我沒有故意偷聽。
我起床上洗手間,沒開燈撞到了床,不知道你在陽台打電話。

  二十年的相處,從言初被帶回薄家那天,她就一直沒說過話。

  後來薄爺爺勒令全家學習手語。

  不需要會比劃,但必須能看懂。

  薄爺爺幾乎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言初,甚至比對他的親孫子和孫女還要好。

  薄錦琛看著她漂亮的手指如同舞蹈般飛快跳動,眼底波瀾輕輕晃了晃。

  “聽到多少?

  言初嘴角挽出一抹淺淺的笑:隻有最後一句。

  她已經很熟練對薄錦琛撒謊了。

  這些年為了掩藏自己的真心和感情,她不知道對薄錦琛撒過多少謊。

  這些謊話多到有些連她自己都記不清。

  像以往一樣,她說完後小心而忐忑的望著薄錦琛,生怕被他拆穿。

  男人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冷冷淡淡的。

  言初猶豫了一下,再度比劃:其實,你不欠我什麼,如果你想......

  薄錦琛周圍的氣息在一瞬間陡然淩厲。

  男人伸手掐住她的肩膀,居高臨下看著她的那雙眸子暗沉到仿佛要將她吸進去。

  言初愣住。

  有些驚慌失措的望著他。

  他生氣了?

  為什麼?

  言初不懂。

  薄錦琛卻已經冷著臉扔下一句,“你自己睡吧,我出去一趟。

  言初急急抓住他的胳膊:這麼晚,你要去哪兒?

  薄錦琛甩開她的手,“與你無關!

  他那一下有些重,言初沒站穩,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等她擡頭,男人已經大步進了衣帽間。

  不到兩分鐘,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看都沒看言初一眼,徑直離開。

  門砰一聲在眼前被摔上。

  言初頹然的垂下頭。

  他是去安撫陸雅溪了嗎?

  晚上在會所的時候因為她鬧得不歡而散,半夜打電話又因為她無意的偷聽而倉促結束。

  他如果不去哄的話,她應該會鬧得很兇吧。

  眼角有些濕,言初知道自己本不該期待什麼的。

  但是......她怕黑!

  她根本,不敢自己一個人睡的。

  *

  後半夜,言初基本沒怎麼睡。

  一直開著床頭燈,看著窗外的天色一點點從墨黑,到沁出光亮。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什麼。

  一直到鬧鐘響起,言初才從床上爬起來。

  簡單洗漱過後,準備給自己做點早餐。

  結果剛下樓,就聽見有人敲門。

  她趕緊過去開門,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時,神情有一瞬的怔忡。

  “怎麼,不歡迎我?

  尖刻的嗓音喚醒言初神志,她趕緊比劃:沒有,薄夫人,您請進。

  薄夫人,也就是薄錦琛的母親,這才踩著高跟鞋從門外進來。

  看著玄關略有些淩亂的鞋子,立刻挑剔的道,“你說你一個啞巴,娶回來對錦琛沒有一點幫助就算了,連收拾家裡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嗎?

  “你看看這個家,亂成什麼樣兒了?

這要是讓外人看見,丟的還是我們薄家的臉!

  薄夫人說話沒有一點客氣,語氣滿是嫌棄。

  反正她是一點都不喜歡言初。

  從老爺子把她帶回來那天開始,就很不喜歡。

  所以每次過來,總要挑言初一點錯處,把她罵一頓。

  言初都習慣了。

  言初安安靜靜的聽著,手腳麻利的把玄關的鞋子擺好。

  又從鞋櫃裡拿出薄夫人專用的拖鞋放到她面前,隨後直起身,衝薄夫人淡淡的笑了一下。

  言初知道薄夫人不喜歡她,這一點從薄夫人私下裡從不允許她喊她媽就能看出來。

  事實上,薄家除了薄爺爺,沒有人喜歡她。

  薄夫人看著她這副溫溫軟軟,罵三句也擠不出一個屁的樣子就來氣。

  推開她往客廳裡走,“錦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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