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姐姐,我們又見面了。
”
喬欣妍看著走在最後,跟管家龍伯並肩進來的阮星眠,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阮星眠仰起臉,似笑非笑道:“是挺巧,你們怎麼會來?
難不成是來幫什麼人說情的?
”
喬氏母女與阮家姐妹花齊齊色變。
四人驚疑對視。
喬母仗著自己是長輩,訓斥道:“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
我和妍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人嗎?
再說今天是傅少主動邀請我們過來的,不然我們也不敢上門打擾。
”
阮星眠微微挑眉,傅家太子爺主動邀請?
龍伯見狀,笑著解釋跟阮星眠,“是少爺邀請喬夫人和喬小姐來的,幾位先坐,我讓人上茶。
”
阮星眠見他沒解釋緣由,也沒太在意,走到最邊上的單人沙發就要坐下。
“姐姐,你坐那個位置不太合適吧?
”
阮星眠沒聽直接坐下,調整好坐姿,將纖細的長腿交疊,淡聲問:“有什麼不合適”
喬欣妍聲音柔柔,“姐姐,這裡是傅家,你不能這麼隨性。
畢竟馮小姐與阮小姐都沒坐下呢,你這樣是不是太逾矩了?
”
原本沒反應過來的其他人這才恍然。
馮萱萱暗暗偷笑,沒想到自己之前隨口胡謅的一句“保姆”,竟然到現在還能發揮到作用,阮星眠真是個老鼠屎,走到哪裡都不被喜歡。
阮越音也微微彎唇。
喬母見阮星眠不為所動,再度訓斥。
“沒聽到妍妍的話嗎?
還不趕緊起來,傅少最重規矩,別讓他以為我們喬家不會教人。
”
阮星眠涼涼擡眸:“我想坐就坐,關你們什麼事?
”
龍伯見喬母很生氣,很是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在意四小姐坐哪裡。
他出聲維護道:“喬夫人,一個座位而已,她想坐哪裡都行,少爺不會在意的。
”
喬母卻不依不饒:“這怎麼行!
龍管家,你不知道這孩子太沒分寸了,明明她隻是一個保......”
馮萱萱聽她要說出自己那句玩笑話了,趕緊出聲打斷:“喬夫人,龍伯說得對,一個座位而已,不值得小題大做。
”
看在喬母眼裡,那就是兩人任由阮星眠這個保姆拿捏,她氣得兇口一滯,不再說話。
真是沒見過這麼爛泥扶不上牆的!
好歹是大家族的小姐,怎麼連一個小保姆都管不了?
要不是為了那2000萬,她才不跟這種蠢貨合作!
“這是今年新出的‘雲間茶’,各位貴客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龍伯說著,讓傭人上茶。
看到冒著熱氣的茶杯,喬欣妍看了阮星眠一眼,眼底閃過幾分算計。
“喬小姐,您的茶。
”
熱茶很燙,所以傭人小心翼翼地把隔熱的杯子轉向她,方便她接住。
喬欣妍接過後,也不知是碰到了哪裡,突然驚叫了一聲,就把手裡的熱茶朝傭人潑了過去。
傭人本能後退躲避,不小心撞到了身後正在為阮星眠上茶的人。
那人不受控制,直接將茶水潑向了阮星眠。
龍伯聽到後面的動靜,回神一看,平素再沉穩不過的一個人,此刻嚇得魂都要飛了。
“四小姐——”
“姐姐——”
喬欣妍的驚叫聲,甚至蓋過了龍伯的喊聲。
馮萱萱與阮越音也看到傭人把茶水潑向阮星眠的這一幕,兩人怔住。
這可是剛泡好的茶水啊!
兩人並不覺得阮星眠能躲開。
哪曉得前一秒還交疊著腿坐在沙發上的阮星眠,突然一個借力躍起,整個人靈巧地往後一翻,直接用腳背將滾燙的茶杯踢了出去。
茶杯哐當落地,茶水四濺。
阮星眠控制著力度,沒讓茶杯砸到人,可因為喬欣妍著急看她的笑話,所以往前湊了些,正好被撒出來的茶水燙到了手背。
還沒從阮星眠那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中回過神來的眾人,下一秒就被喬欣妍刺耳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啊!
我的手!
”
隻見喬欣妍蹭地一下跳起來,左手用力握著右手手腕,手背一片通紅。
喬母看到,心疼壞了,連連驚叫催促:“快,快拿冷水來!
快啊!
”
龍伯趕緊吩咐傭人去取水。
另一側,坐電梯從二樓書房下來的傅斯硯,聽到主廳的動靜,淡漠的眸子裡浮現一絲不悅,問林楊,“怎麼回事。
”
“我這就過去看看。
”
林楊剛到客廳,就見傭人端著一大盆冰水從廚房急匆匆出來,他呵斥:“跑什麼?
規矩全都忘了?
”
傭人看到坐在輪椅上,眉宇疏冷的傅斯硯,躬身道:“少爺,是喬小姐被燙傷了,急需要冰水鎮痛,所以我才......”
傅斯硯眼眸微沉:“過去看看。
”
喬母催促,“快點,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都是飯桶嗎?
”
等傭人把冰水放下,喬母把喬欣妍的手放進水裡,心急如焚:“妍妍,怎麼樣?
有沒有好一點?
”
那股灼燒的痛感終於弱了一些,但仍有餘痛。
喬欣妍的眼神穿過人群,瞪向毫發無傷的阮星眠:“阮星眠,都是你......”
“少爺,您來了。
”
龍伯沉穩的聲音響起,所有人轉目看了過去。
雖然進來的兩人一站一坐,但的視線不由自主聚集在了坐著的傅斯硯身上。
阮星眠懶懶轉眸,率先看到的是做工精妙的輪椅,之後是一雙被西服包裹的大長腿。
再往上,是一件鑲嵌著鑽石紐扣的黑色絲質襯衣。
襯衣紐扣扣到了最上面那一顆,明明應該是禁欲系,奈何男人脖頸太修長,透著幾分叫人難以忽略的......性感。
最後,她的視線才落在了對方那張清雋疏冷的臉上。
她立刻認出,對方就是那天車裡那個原來他就是傅家太子爺?
不過的毒比那天看見的時候,更深了些。
傅斯硯察覺到有雙眼睛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黑沉的深眸瞬間湧上一層冷郁,鋒利地掃了過去。
認出阮星眠後,那抹鋒利變為了幽深。
他薄唇微動。
“阮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