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玻璃和電梯按鈕上遍布著灰塵。

　　童心坐電梯上去的時候，電梯甚至還發出哢哢的聲音。

　　雲程文化有什麼客戶，會把公司開在這種快廢棄的寫字樓？

　　童心心中生疑，忍不住提高了警惕。

　　按理說，隻是讓客戶簽字，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哪怕客戶不肯簽，頂多就是多耗點時間，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童心絕不相信趙明陽真的會那麼好心。

　　而事實證明，她的擔心一點都沒錯。

　　“你就是雲程文化派過來的員工？
”

　　負責接待的青年看看童心，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跟我進來吧，我們經理已經在裡面等你很久了。
”

　　一邊說，他一邊打開了會議室的門。

　　等童心一進去，會議室的門立刻砰一聲關上。

　　會議室長桌的最前方，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負手而立。

　　而保鏢前方，是一張老闆椅。

　　一臉得意笑容的沈娟娟正坐在老闆椅上，用滿是惡意的視線看著童心。

　　“童心，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
”

　　童心眯起眼：“你就是雲程文化的客戶？
”

　　“當然！
”沈娟娟驕矜地揚起下巴，“你忘了嗎？
我可是沈海集團的董事千金，我家有的是錢。
我隻要把我的零花錢拿出來一點點開一家公司，就能讓雲程文化這樣的小公司，對著我搖尾乞憐地跪舔，求我給他們一點業務。
”

　　她一邊說，一邊慢慢走向童心。

　　視線掃向她手裡的文件袋，眼裡的陰毒和惡意完全不加掩飾。

　　“這就是你們經理想跟我們公司合作的合同文件啊！
”

　　沈娟娟咯咯笑起來：“江童心，你很想讓我在這份合同上簽字嗎？
呵呵，那就跪下來！
”

　　童心挑了挑眉：“你說什麼？
”

　　“我讓你這賤人跪下來，舔我的鞋子！
”沈娟娟猛然提高了聲音。

　　聲音因為興奮又尖又細：“然後一邊打自己巴掌，一邊說你童心是放、蕩不要臉的賤人。
這樣一來，我或許會考慮，在你的合同上簽字！
”

　　“我現在知道有些病是有錢也治不好的了，比如腦子有病。
”

　　童心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個傻子：“你不簽是嗎？
那行！
”

　　說完，她把文件隨便往會議桌上一丟，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
”

　　沈娟娟沒想到她的反應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既沒有惶恐的祈求，也沒有義憤填膺的咒罵。

　　反而是雲淡風輕地說她腦子有病。

　　就好像完全沒把她這個能掌握她生殺大權的客戶放在眼裡。

　　這讓她就像是準備了很久的鐵拳，一下子打在了棉花上。

　　郁悶地都想吐皿了。

　　“江童心，趙經理難道沒跟你說，一定要拿到我的簽名，你才能回去嗎？
你敢不按照我說的做，我是絕對不會在這份合同上簽字的！
”

　　童心腳步一停，扭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愛簽不簽，跟我有什麼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