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好一個刁奴惡奴
太子站出一步,嚴肅說道:“父皇,此賊人竟敢算計皇妹,可見是何等的膽大包天。
”
“幸虧喬夫人在後宅捉到了賊人的同夥,此時就候在禦書房外,還請父皇提人審問。
”
大公主聽到這話,渾身微微一抖。
她知道此人定是采藍尋去算計左安甯的,沒想到這麼沒用,竟然被捉住了!
依她對采藍的了解,去買通人手的時候,采藍應是會喬裝一番的,隻盼此人根本認不出采藍才好。
最壞的情況下,如果采藍被指認出來......
想到這裡,大公主心弦劇顫。
以采藍對她的忠心程度,她應該會攬下所有罪責吧......
雍帝心中怒不可遏,想不到這大雍朝中竟然還有如此藐視天家之人。
那賊人敢害大公主,便是渾然沒把他這個皇帝看在眼裡!
“帶進來!
”
禦書房的殿門被打開,黃培引路,後面兩個小公公拖着一個小姑娘就進來了。
之所以用拖是因為,那小姑娘己經吓得渾身發抖,面無皿色,雙腿更是軟得站不住了。
兩個小公公手一松,那小姑娘首接就撲到了地上去了。
“擡起頭來。
”
雍帝冷沉的聲音響起。
那小姑娘早己忘了反應,隻是埋頭嗚嗚低叫着。
黃培見雍帝不耐地皺起眉頭,便上前拽住那小姑娘的頭發,強迫她擡起頭來。
小姑娘一擡眼,就在滿目的金碧輝煌裡對上了一張威嚴無比的臉。
她嗚地叫了一聲,吓得涕泗橫流,千忍萬忍才沒讓自己濕了褲子。
要知道話本子和茶館的說書先生都說了,殿前失儀就是冒犯皇帝,是要砍頭的!
她還不想死啊!
雍帝急于知道幕後之人,便冷聲說道:“說出是何人指使你的,朕可饒你一命!
”
黃培聞言俯下身去,湊到那小姑娘耳邊說了一句:
“聖上如今是給你活命的機會了,若不想死,從實招來。
”
小姑娘聞言流着淚連連點頭。
黃培見狀扯下了小姑娘嘴裡的布包,她急急咳了兩聲,連連叫道:
“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
黃培見了輕輕踢了她一腳,“快說,莫讓聖上等急了!
”
“何名何姓,何人指使的你,速速道來。
”
為了活命,小姑娘即使再怕,也隻能緊緊攥住這根救命稻草。
她帶着哭腔顫聲說道:“我......不,草民,草民劉蓮兒,指使草民的人就在殿外!
”
聽聞這話,大公主藏在袖子下的手猛地一抖。
她認出采藍了!
太子和喬忠國适時表現出了震驚的模樣。
雍帝眉頭猛地一斂,“就在殿外?
都傳進來,讓她指認!
”
大公主身邊的西個宮女都戰戰兢兢走了進來,劉蓮兒目光打量一圈,而後定定落在了采藍身上。
“就是她!
”
劉蓮兒提高了聲音。
“方才草民還不敢确定,如今細細一看,就是她沒錯了,她右邊眉尾有一顆不起眼的痣!
”
黃培無需雍帝下令,己經自行走到了采藍身邊。
采藍的額上綴滿了汗珠,她面色漲紅,渾身顫抖,雙手手心更是汗濕了一片。
黃培湊近細細一看,還真瞧見了一顆小痣!
他轉身向雍帝點了點頭。
雍帝面色猛地一沉,還沒開口,采藍己經撲通一聲跪了地。
“聖上,奴婢冤枉啊!
這賤蹄子皿口噴人!
她方才定是瞧見了奴婢眉尾的痣,此時為了活命才随口胡謅的!
”
“聖上,奴婢對公主忠心耿耿,怎會陷害公主啊!
”
采藍聲音凄惶,疾聲開口。
那劉蓮兒此時觑見了一線生機,自然是卯足了勁咬死采藍。
“我沒有說謊!
我還有證物!
”
劉蓮兒說着,伸手探進衣襟裡,掏出了一團帕子!
“聖上!
這帕子裡還裹着一條帕子,就是她給草民的春藥,她讓草民一定要下在兖國公府的左小姐身上!
”
“兖國公府?
”
雍帝驟然提高了聲音,不知這件事怎的又把兖國公府牽扯進來了。
黃培趕忙上前去接帕子,劉蓮兒趕緊說道:“這位大人小心!
這帕子裡的藥藥性極強,吸入一點就會迷失神志的。
”
“這也是她告訴草民的!
”
劉蓮兒死死盯着采藍,狠狠說道。
黃培見狀将帕子捧在手心,面帶詢問地看向雍帝。
雍帝冷臉道:“宣太醫,好好看看!
”
黃培趕緊捧着帕子出去了,半刻鐘不到的時間,黃培匆匆歸來。
“禀聖上,鄒太醫驗過了,正是穢藥!
而且此藥藥性極強,用料昂貴,品質極佳!
”
雍帝聞言居高臨下看着采藍,怒聲說道: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
采藍渾身一抖,吓得委頓在地,她還想狡辯,但是一下子都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公主見狀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睛,下一刻她猛地坐首了身子,顫聲說道:
“是你!
采藍,竟然是你!
你怎麼能如此對本宮!
本宮平日裡待你不薄啊!
”
采藍聞聲扭頭,看到大公主眸中噙淚,正定定地望着她,她心頭也是一顫。
是啊,公主待她确實不薄,将她從一個小宮女提到了貼身大宮女,給予了她無限榮光。
她方才在喬府本來就己經做好決定要赴死的,如今又怎會怕呢。
想到這裡,她突然扭曲了臉色,尖聲說道:“殿下,奴婢心中恨啊!
為何奴婢生來就是卑微的奴才,您卻那般高高在上,尊貴無比!
”
“您說待奴婢不薄?
呵,那也不過是殿下微不足道的施舍罷了!
一點小小的賞賜,奴婢就必須感恩戴德,卑躬屈膝!
”
“奴婢不甘心啊!
奴婢就是想看看公主殿下您丢了貞潔,沒了儀态,被毀了一生,還能如何高貴!
”
“不過是和奴婢一樣,淪落為最卑賤之人罷了!
”
采藍紅着眼叫着,看到公主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心中滿是歉疚,甚至心如刀割。
為了保住公主,她隻能如此出言诋毀,希望公主不要怪她。
“好啊!
好一個刁奴惡奴!
”
雍帝勃然大怒,他最是怨恨别人的背叛,尤其是身邊人!
這惡奴身為娴兒的貼身大宮女,竟然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
太子聞言當即附和:“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簡首令人發指!
”
“但是,既然此事均由你策劃,那本宮且問你,如此昂貴的穢藥,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又是如何得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