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句話似一下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他冷冷一笑,“還沒離婚,就替他說上話了?
我告訴過你他不簡單,你離他遠一點,你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
“那你呢?
”
我也來了火氣,揚聲質問:“我告訴你的事,你信了嗎,又憑什麼這樣在我面前污蔑陸時晏?
我為什麼要離他遠一點,傅衿安都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沒見你離她遠一點!
”
“我污蔑他?
”
他眼底燃起兩簇火苗,一臉慍怒!
看見他現在輕而易舉就動怒的樣子,我突然覺得身心舒暢,“不是嗎?
傅祁川,你是告訴我的,凡事要講證據。
”
話落,我舉步往房間走去。
身後,男人隱忍著怒火,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六點。
”
“知道了!
”
我頭也沒回。
之所以答應,不是因為他,而是想到陸時晏那天在祠堂被打的場景,我忽然希望,如果今晚許芷再給他什麼難堪,我想拉他一次。
換我,拉他一次。
畢竟,有傅家少夫人的名頭在,不用,白不用。
我回房間洗澡收拾一番後,又化了個精緻的妝容。
出席這樣的場合,大方得體就夠了,所以選禮服時,隻選了條刺繡小黑裙,長度及膝,露出一截筆直纖細的小腿。
六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踩著小羊皮高跟鞋準時出現在樓下。
傅祁川聽見動靜,掀眸看過來,眸中劃過一抹驚艷,起身,“走吧。
”
“嗯。
”
司機早已將車開到門口,見我們出來,連忙下車打開車門。
我率先上車,挪到了最裡面,偏頭看著車窗外。
一路無言。
臨近陸家時,他突然遞出一個珠寶盒給我,“給你的。
”
我接過來打開看了眼,是條綠寶石項鏈,一看就價值不菲,也比我脖子上這條,更搭今天的禮服。
我也沒矯情,摘下脖子上原本的項鏈,換上去。
但是在扣進去時,因為看不見,對了幾個回合,都沒對上。
忽而,一雙幹燥的大手,從我手中接過項鏈,在我脖頸後窸窸窣窣地動作著,激得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忍不住問:“還沒好嗎......”
“好了。
”
我剛問完,傅祁川就松了手,那顆綠寶石就那麼墜在我的鎖骨處,輕輕晃了晃。
在他收回手的瞬間,我餘光掃到他手腕,不由側了側眸,就見他神情自若地將襯衣往下扯了扯,完好地遮住傷處。
我抿唇,“不疼嗎?
”
傅祁川扯唇,有些漫不經心,“不算疼。
”
說話間,車子已經徐徐停在陸家宅院外。
許芷親自在外迎客,陸時晏也站在另一側,身長玉立,許是室外溫度低,他也似籠罩了一身寒意。
在我下車時,我們的視線就剛好遠遠對上。
他身上寒意褪去,眸中浮現笑意,我也彎了彎唇,算是打過招呼。
這一幕,都落入傅祁川的眼裡,他似被氣笑了,舌尖抵了抵牙齒,遞出手肘,幽幽扔出兩個字:“挽著。
”
我看著他,無動於衷,“不想,你獨立點吧。
”
憑什麼他說隱婚就隱婚,他說公開就公開。
愛誰誰。
我舉步就走,腳還沒邁出去,另一輛車上就下來一個人,越過我,一把挽住他的手肘,“阿川,我就知道你在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