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杜無涯便說道:“孩子傷了小臂骨頭,判斷是骨頭摔裂開,要想治療,隻怕時間有些漫長,首先我會開些消炎利尿的湯藥給他喝,免得因為小臂發炎發熱,其次我會用木闆將他的胳膊固定住,讓其好好養一段時日,孩子年紀還小,或許骨頭自然就會恢復如初了。
”
“大夫,我兒是學子,還在讀書,這摔到的又是右胳膊,等他養好胳膊,豈不是要落下許多課業?
”
“這個可就不是我一個大夫,能幫你們想辦法解決的,你們要知道他是學子,平日不就應該多教育他注意安全,再說我瞧著你們這丫鬟婆子小斯的跟著這麼多人,平時就不能多長個眼睛看著點?
“非要出了事情才想著彌補,要知道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彌補不來的,到時後悔不及也是你們自己。
”杜無涯說完還不忘篤了一眼站在一旁著急的婦人。
現在這些權貴富商人家的後生,因為家裡長輩的寵愛,一個個那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一概狗屁不通,相反對於那些包戲子,耍粉頭,上青樓這些整日遊街打馬亂七八糟的事情,到是樣樣精通。
婦人被罵也不敢吭聲,要知道這鎮上醫術高超,能比過自己家裡常年養著調理身體大夫的,隻有杜無涯一個,別的事情或許還能耽擱,可孩子的事情,那是萬萬耽擱不得的。
所以即便杜無涯給她臉色看,她也隻能裝作沒有看見,默不作聲,任由杜無涯怒罵,事實這件事他們這些人確實也都脫不了幹系。
“大夫,你給想想辦法吧!
我們是鎮上李地主家的,這孩子可是李地主家嫡系長孫,他要是落個不好,我們這些人可都的跟著吃瓜落。
”
韓若秋聽見婦人的話,頓時掃了一眼這說話的婦人,見她穿著正紅色連理枝對襟長襖,滿頭珠翠,臉上抹著厚厚的脂粉,此時一哭,那沒有防水功能的脂粉立刻糊做一團,簡直就是一個災難現場。
不過卻能看的出她的年紀應該不大,即便用脂粉掩蓋,韓若秋猜測最多也不會超過十八歲,看上去不像是能夠生的出擔架上躺著的男孩子模樣。
因為擔架上那孩子看身量少說應該有十歲往上,這可就其了,這女子的打扮看上去又是一副正室太太的模樣,那她和這孩子究竟是什麼關系?
李地主家?
該不會是她爹出意外的李地主家吧?
韓若秋見身邊站著剛剛買菜回來的小五子,就用胳膊肘輕輕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問道:“這鎮上有幾個李地主啊?
”
小五子立刻說道:“你別猜了,就是你爹出事的那家。
”
韓若秋一聽,對這個李家頓時沒有好感,自己爹受傷的事情她還沒有去找李地主家算賬呢!
不過不是韓若秋不去,而是她知道在這個時代,就韓鐵牛這種沒有身份的窮人,他們即便就是上門大吵大鬧,最多也就是被人家像是打發叫花子似的,打發幾個銅闆而已,那又何必去傷自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