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的妥協讓季衍高興壞了，孩子氣的跪坐在床上。

　　“那我等你。
”

　　“躺下。
不然不陪你了。
”

　　雖然她沒有耳朵，但厲柏哲感覺還是看見她頭頂失望垂落的獸耳。

　　“我馬上就回來。
”

　　看她不肯睡覺，還要纏著自己，離開後的厲柏哲低聲嘟囔了句。

　　“真黏人。
”

　　可嘴角，卻是溢出來的寵溺笑容。

　　如今季衍非要摸到厲柏哲在身邊才能睡下。

　　厲柏哲拿她沒辦法，隻能拿了筆記本回來陪。

　　“好了，快睡吧。
眼睛還腫著。
”

　　哭了好幾天，她的狀態比自己更糟。

　　“那你不困嗎？
”

　　季衍問。

　　男人搖搖頭。

　　“也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

　　他又捏了捏季衍鼻尖，季衍傻笑兩聲，她握著厲柏哲垂落下來的手。

　　不多會兒，眼皮又沉沉落下。

　　再度陷入了睡眠中。

　　黑暗裡，男人打開筆記本，慣例的檢查起郵箱和各類通訊設備。

　　他單手操作，處理著事物，一條信息忽的闖入眼簾。

　　“厲爺？
猜猜我是誰～”

　　男人微微眯起眼眸，鳳眼越發淩厲刺人。

　　這是他最近正合作的溝通交流軟件。

　　系統會根據大數據，自動把你推送給“你可能認識的人”。

　　並且可以開啟臨時會話。

　　本來是在測試產品，結果卻收到消息......

　　她甚至都沒遮掩一下，頭像就是季柔本人。

　　生怕別人認不出來似得。

　　電腦的白光在厲柏哲鏡片上投下暗影。

　　白天給季衍發信息，晚上就給自己發，不夠她忙的。

　　“別演了。
”

　　男人不留情的挑破。

　　對面發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

　　季柔關起的問。

　　他沒回答，關掉了頁面。

　　一分鐘後，季柔的界面又跳了出來。

　　“厲爺，怎麼不說話了？
是不是不開心？
”

　　女人主動的詢問，厲柏哲沉默了片刻......

　　“你對她說了什麼？
”

　　簡單幾個字，卻透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可季柔卻嘻嘻哈哈的回。

　　“開了一個玩笑而已。
”

　　“玩笑？
”

　　要是文字有聲音，她一定會聽見男人拔高的音調。

　　“對啊，我讓她幫我參謀一下照片，怎麼就想歪成那樣？
她好敏感啊......”

　　末了，她又發了句語音。

　　“厲爺，您還好嗎？
希望你不會受影響......”

　　言辭間滿是關切體貼。

　　指尖叩擊著，最後落在鍵盤上，敲打出兩個字。

　　“累了。
”

　　“是不是姐姐她......”

　　緊跟著，又哀嘆了一聲。

　　“唉，我姐姐就是這樣，神經質，發作起來跟瘋了似得又哭又笑的，別嚇壞了您......”

　　她仿佛早有預料。

　　“其實姐姐這病有些年頭了，我正打算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好好治療一下......”

　　看到精神病院幾個字，一雙鳳眸幽暗湧動，在眸底深處，一抹不易察覺的腥紅閃過！

　　“還好。
”

　　冷漠的兩個字，卻透著煩悶與疲憊。

　　季柔解語花似得理解道。

　　“唉，她真的該好好學著控制自己了，別老是嫉妒別人有什麼......她啊，就是不知道珍惜，她都有您了還不知足......”

　　說著，季柔又繼續發。

　　“換了是我，肯定不會讓您受這種委屈。
”

　　男人冰冷的敲打著與她周旋，可眼神冷的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

　　玩笑？

　　那也讓自己開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