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蒼勁有力的話語回蕩在屋內。

　　雖然隻是簡單一句問候，沒有辦法脅迫，可話語裡卻透著不怒自威的威嚴，讓人忍不住謙卑起來。

　　面對這樣的長輩，季衍不自覺的緊張小心起來，往後縮了縮。

　　倒是厲柏哲卻氣定神閑，站在她面前，甚至透著些隨意淡然。

　　“是。
”

　　二人談及天氣似得隨意語調。

　　關老淡然的笑了笑，炯炯有神的眸子打量著季衍，摸了摸胡須。

　　“確實不俗。
但厲先生今日來訪，還帶著你的天女......恐怕不是讓我見見她這麼簡單吧？
”

　　他顯然蔔算到了什麼，直接開門見山，直白的問。

　　話已至此，厲柏哲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口。

　　“關老，她身上的......”

　　詛咒二字還未脫口，就聽渾厚的嗓音打斷了他。

　　“不行。
”

　　鏗鏘有力的嗓音當即打斷了他。

　　老者也不去看他們，隻是摸著自己的胡須。

　　“這事老朽早就告訴過您了吧？
”

　　他目如懸珠，奉勸似得開口。

　　雖然是預想中的答案，可一雙手還是悄然緊握成拳，力道之大，關節處白骨可見......

　　“......我身上，有什麼嗎？
”

　　季衍小心擡頭望著厲柏哲。

　　他們的談話，還有這氣氛，恐怕和求取良辰吉日相差甚遠。

　　她緊張的問著，但厲柏哲沒有回答。

　　相反，他直勾勾的盯著關老。

　　拒絕是預想中的事，但他並沒打算放棄。

　　而是道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既然，那我還有另一個請求。
”

　　“厲先生......”

　　身後的弟子上前一步，盡管依舊是溫潤的樣子，可嗓音裡卻帶了些嚴肅，似是要驅趕。

　　但關老卻擡手，阻止了弟子的嗓音。

　　“但說無妨。
”

　　得到允許的厲柏哲目光如炬，他直視老者的眸底，聲音堅定不退讓。

　　“......可否請關老收下她當弟子？
”

　　此話一出，全場傳來倒吸氣的聲音。

　　季衍和那弟子幾乎同時。

　　隻是季衍的聲調更大些。

　　“厲先生......您，僭越了。
師父收弟子，自有機緣掌管，不是什麼人領來師門我們就會收的。
”

　　白衫男子語調嚴肅了些。

　　別說關老如何反映，季衍都傻了。

　　這和剛才說的不一樣啊！

　　“厲先生......”

　　她急急的拽著黑色的領口，拼命的搖頭。

　　關老是什麼人？

　　從來隻有他挑選，沒有別人挑他的！

　　如今，厲柏哲竟想讓關老收下自己當弟子？

　　這簡直太為難了！

　　然而厲柏哲腰杆筆直，神色淩然，絲毫不退讓。

　　“既然不能解咒，那就讓她跟隨您學習，這樣可以嗎？
”

　　他的語氣比剛才軟了些，可態度依舊堅定。

　　關老身上的氣勢更也濃了。

　　“厲先生是覺得，關某是隻要威脅就會屈服的人嗎？
”

　　關老語氣不善，他停下了捏胡子的動作，雙手垂落到盤腿的膝蓋上，飽經風霜的眸子銳利不減，尖銳的直逼人心......

　　看的人心生敬畏，莫名害怕。

　　“厲先生，算了......我不要緊的......”

　　季衍雖然不明白，但這會兒她已經顧不得，拼命的搖頭，不想讓厲柏哲繼續。

　　生怕二人之間發生什麼，得罪了關老，他也不會好過的。

　　可厲柏哲卻上前一步。

　　“她命格不俗，收她做您的弟子，對關老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