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郁陶掙紮起來,挺激烈的那一種。
可她每退一步,他就逼近一分,直到將她整個人都困在了他和床中央,由始自終,言寄聲的唇都一直緊緊纏著她。
不放,不停……
她被吻到喘不過氣來,納入肺葉的全是他的氣息,躲不開,逃不掉。
郁陶的身體,漸漸軟了。
推拒著他的小手,也漸漸無力。
她覺得,自已是真挺犯賤的。
畢竟,別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她是已經見著了棺材,卻還不肯落淚……
可他不是有潔僻的嗎?
不是不讓其它女人近他的身的嗎?
為什麼要吻她?
為什麼要一直吻她?
這是不是證明,其實她在他心裡也是不一樣的?
哪怕明知道他是醉了,意識不清醒,根本不記得自已在做什麼,可她就是抑制不住地又對他瘋狂心動。
那些原本都死得透透了的對他的愛的細胞,仿佛都因這一吻而注滿了活力。
她貪戀著他的溫柔,貪戀著他的熱情,貪戀著他唇齒間帶來的那份悸然的心動……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該有多好?
如果,他在清醒的時候還能這樣吻自已,她怕是連死都無憾了……
郁陶酸苦地想著,雙眼竟也不受控制地發起了熱。
她知道自已不應該回應,可這樣的言寄聲真的太難得了,她隱約有種感覺,錯過了今晚,可能她再也見不到這麼溫柔的他。
郁陶一下子起了私心。
一次就好,她想留下這樣的言寄聲,哪怕,就隻在今天晚上……
“不……”
她一下子緊緊扯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再放肆!
男人擡頭,雙眼睜得大大地看著她,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說不。
“討厭我嗎?
”
這話問得還有些委屈,嚇得郁陶趕緊解釋:“不,不是……我不討厭你的,隻是……我現在身體不能夠,所以……能不能別了?
”
言寄聲腦子轉不動,好半天,才半是試探著問:“隻可以親親,不可以做其它的意思嗎?
”
“嗯……”
回應她的,是言寄聲突然又湊上來的一張臉。
他像隻討好主人的大型犬,親了她一口,又一口,像是怎麼都親不夠一樣,一直一直地親……
郁陶覺得這樣的他有點可愛!
雖然,言寄聲這個人清醒的時候,這輩子都沒辦法將‘可愛’兩個字朝他頭上安。
可醉了酒的他,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性格也好,連聲音都不太一樣了……
他時不時會親她一口,但到底沒再做更過份的其它事。
酒醉後的言寄聲也出奇的好哄,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不讓他做什麼,他就乖乖地忍著……
這樣的他,簡直讓郁陶招架不住。
她終於不忍心的地開口:“言寄聲,我……”
“嗯?
”
他好像沒能太懂,隻睜著黑黢黢的雙眼望著她,郁陶其實整張臉都紅了,但好在夜很深,不至於讓他看清自已。
郁陶推他說:“你去洗個澡吧!
不然,會不舒服的……”
“不想離開你!
”
言寄聲說著,還不自覺地朝她懷裡拱了拱。
郁陶卻在此刻渾身一僵……
不想離開她?
這,大約說的不是自已吧?
她想起了最初那幾夜他一遍遍叫著的沐雅的名字,覺得,這個世界上,能讓言寄聲說出這種膩死人償命的話的女人,也隻有那個人了。
病房裡明明還散發著某種香膩膩的味道,郁陶的大腦,卻徹底被一盆冷水潑醒了。
別傻了,他愛的不是你!
不是你!
!
!
!
言寄聲最後還是沒能去洗澡,他膩著她不放,死活說不想分開。
後來,言寄聲因為醉得太狠,呼呼地睡了過去。
借著月光,看他的睡顏。
不得不說,言寄聲確實是郁陶所見過的男人中,長得最好看的,完完全全360度無死角的帥。
她忍不住伸手,在他那傳說中,女人想在上面滑滑梯的鼻梁上輕輕用手指滑了滑。
忍不住,還是勾起了唇。
病床很小,其實不適合睡兩個人,郁陶本想把病床讓給他睡,自已到旁邊的沙發上湊和一晚。
可她人才剛剛動了動身子,卻直接又給言寄聲拖了回去……
他還是不清醒,甚至都沒有睜眼,抱著她的力道卻半點不小,就如同他是他最愛的抱枕,還團吧團吧塞進懷裡,雙手抱緊了,雙腿還纏緊了,讓她怎麼也掙脫不掉。
其實,這樣是沒法睡的。
可也許是因為確實是太晚了,也許是因為折騰了大半晚上她實在是太累,終於,郁陶也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她又做了一個夢……
這一次的夢很美,很甜!
她還是夢見了小時候的言寄聲,他臉上還是戴著黑色的眼罩,看不見的少年摸索著,幫軟團子一般的小女娃推秋千……
郁陶一直在咯咯咯咯地笑,大叫著:“哥哥哥哥,再推快些,快些,我要飛起來了,哥哥,我飛了……”
然後,她就真的飛了起來。
飛得很高,很高,然後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地闆上……